雯雯心疼地拥着小姐,她与小姐一样的年纪,最能体会个中滋味,“小姐,您既然喜欢,那就去争取啊。”
“争取?”
水如意有些迷茫了,但这种事莫说是做,想都不能想。因为她不想,也不能与唐姐姐去争。
所能做的,就只有将这份感情埋在心底。
“唉,傻小姐哎,”
雯雯任由她靠在自己肩头,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裳,平日里挺精明强干的小姐,怎么会在这件事上,止步不前啊。
“明天我就替小姐去问问沈公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不要去问,”水如意一惊,拉着雯雯的手,急忙道:“你若问了他必然会答,也会为难,我不想让他为难。”
“那小姐,你就甘心为难自己?”
水如意擦着眼泪,垂头道:“不、不甘心,又能如何?”
“他是天上的雄鹰,而我只是水池中的鱼虾,注定不能像萱萱姐那样,与他浪迹江湖。”
毕竟,她还有一大家人要照顾啊。如若因为自己而捆缚住了他,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两女相对无言,其实水如意现在真想让车夫,调转车头回家,可她还有府尹大人的就职宴要去。
......
约莫一柱香后。
“小姐,我们到了。”
马儿停下了踢踏的脚步,车夫的声音相继传来。
车内,雯雯帮着整理了一下水如意的妆容,可那红红的眼睛,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下去的。
相比于其他人送的金银玉器,水如意所挑选的礼物,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两女下了马车,进入娄府大门,雯雯捧着一方扁扁的盒子,去登记礼物。
“哎,这不是水家侄女吗?”
就在这时,一个讨人厌的声音传来,来人正是王氏商会的会长。
“哦呦,忘记了现在该叫会长了呢,”
王启发来到近前,拱了拱手,道:“水会长怎么送得这么寒酸,看看伯伯的吧。”
说着,他伸手招来身后的家丁,掀开红布一瞧。
顿时引起众人一阵惊呼,“好一尊金佛啊。”
家丁恭敬地介绍道:“这可是我家老爷,用纯金打造的,当然好了。”
只见,王启发昂首挺胸,好不得意,“水会长不会是账上没钱吧,那你就告诉伯伯啊,这些钱拿去买个好点的礼物。”
话毕,便将一荷包丢给她。
荷包还挺沉,水如意差点没接住,掂了掂得有数十两之多。
自从栎州回来后,水如意便接管了永安行会,这些日子经营的也不错,可总有些人碍手碍脚。
“这钱还请王伯伯收回去,虽说前几个月我永安行会遭了变故,可这钱还是有的,”
水如意将钱丢还给王启发,稍稍躬身,道:
“只是我想娄大人是个清廉的好官,所以才带了盒由我水云楼特制的糕点,给大人尝尝鲜。”
“哼,牙尖嘴利,看来水莫氏将你教的很好啊,莫不是说我等都不懂规矩了?”
王启发捏着荷包,阴恻恻一笑,道:“侄女还是将银钱收回去吧,不要不识抬举。”
几句话下来,便将在场的众位官员与掌柜,都拉入了他的阵营。
“这,小女不是这个意思啊!”水如意连连摆手,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有如针刺一般锐利,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
水如意顿时乱了方寸,在场的都是些大人物,前来赴宴的官员暂且不提,便连这些大掌柜,也不是现在的她能惹的。
若是得罪了,以后给她小鞋穿,那就很难受了。
或许是听到了她心中求救,一道有如天籁般的声音传来。
“哎,我说王胖子,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啊?很好玩吗?”
王启发脸上肥肉一抖,定睛看去,连忙拱手上前道:“呦!这不是朱老板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得得得,保持距离啊,”
朱富贵可不想沾上此人身上的铜臭味,“怎么?只有你能来参加宴会,我就不能来?”
王启发不仅不生气,却还是一脸赔笑道:“那哪能呢,朱老板是大忙人,能与在下同坐一席,我脸上都有光啊,哈哈哈···”
此时,从大堂内走出一名中年男子,体型微胖,没有穿官服,行走之间不怒自威。
众人见状,齐齐拜道:
“下官拜见府尹大人···”
“小可、小女拜见大人!”
娄敬业笑眯眯道:“诸位请起,今日只是家宴,不用多礼。”
“多谢大人!”
众人道谢,起身。
“小姑娘,你送的是什么糕点啊!”娄敬业笑眯眯道,他最喜欢吃甜食了。
负责登记的家丁,立即捧着礼盒上前打开。
“哦。原来是云片糕啊,有什么说法吗?”
水如意定了定慌乱的心神,道:“此糕名为桂花枣泥云片糕,其糕一片片的模样,就好像一层层台阶,正是恭祝大人步步高升之意。”
娄敬业本是银青光禄大夫,穿紫袍,授银章青绶,是文散官中的从三品,相当于是顾问,并无实际权力。
如今加封为霖安府府尹,虽然是平调,但却是职官,也可以说是拥有实际的权力。
至于勋、爵,则只有立下大功者,才能授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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