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正要再撞一下地时候,门开了。
“你们是什么人?”南封问道。
“住宿的!”那人答道。
南封的注意到这些人手里拿着出鞘的刀,气势汹汹的样子,便说:“已经客满,请诸位另投别处吧!!”
说完就要关门,忽然一把刀砍了进来。
南封避开,起脚,将想要冲进来的强盗一脚踢飞。然后重新把门关上,又令人搬来桌椅,堵在门后。
“给我把门撞开!”外头有人大声说。
每一次撞门声,都似直接撞在窦漪房的心房里。
窦漪房和刘恒换上了店小二的衣服,从楼上来到饭厅,藏在阴暗处。只等强盗们冲进来,一片混乱后,他们再趁乱逃出。
办法虽然是窦漪房想出来的,但她也没有把握,因此格外紧张,手心都是汗水。
忽然间,一幕熟悉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浮现——
“姐,瑾儿疼。”
“姐,瑾儿会死吗?”
窦漪房心如刀割,淌着血。她口口声声说过会保护自己的弟弟刘瑾,结果她却没有做到。
这一回,会不会像那一次一样?
恐惧笼罩在心头,窦漪房禁不住瑟瑟发抖。
这时候,一只温和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那只手温暖,有力。
刘恒神色坚定,像是告诉她:“有我在,别怕。”
窦漪房的心渐渐恢复了平静,姣好的面容上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倔强和坚强。
大门再也撑不住了,强盗们冲了进来。
南封带领侍卫们抵御强盗,开始,他们装作不敌,把强盗们慢慢引到楼上。
强盗们以为刘恒还在楼上,也就全丢冲了上去。
这时,刘恒拉着窦漪房的手,从门口溜了出去。
他们来到后院,牵出马车,策马逃离。
刘恒驾着马车,只顾向前奔去。
窦漪房回望身后,客栈的渐渐变小,灯光被木叶遮蔽,不见强盗们追来,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正要把情况告诉刘恒时,路边的树林里跃出一匹马,骏马长嘶,四蹄生风。
鞍上坐着一个身型修长的人,挥舞着一杆长枪。
很快,他便和刘恒并驾齐驱。
从树叶间漏下的淡光中,他嘴角扬起,长枪向着刘恒横扫过去。
“小心!”窦漪房惊得花容失色。
刘恒迅速抽出佩剑,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枪。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推进马车里,撞入窦漪房怀中。
“大王,你怎么样了?”窦漪房连忙问道。
刘恒定了定神,待要出去再会会那人时,那人已经跃到了马车上,长枪递了进来。
“不想身上多个窟窿的话,就给老子放老实点!”
刘恒身为一方之王,心高气傲,自是很不甘心。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不是逼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硬拼。
他不是怕死,而是死得没有价值。
身处险境还能临危不乱,从容冷静,这正是刘恒最难能可贵的心境。
窦漪房打心里佩服他,也看到了能够借他之力,扳倒吕后的希望。
当然,他们要能逃离虎口再说。
那人分明能杀了他们,但他并没有这么做,也就是说,他们对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既如此,说不定还有谈判的余地。
那人牵着马车的缰绳,带着马车奔了一路,进入了一片树林里。又在树林里走了一阵,这才停了下来。
“下车!”那人命令道。
刘恒和窦漪房相互搀扶,下了马车。
原来他们要上山,马车不能行。
“走!”
上山的路颇为难走,不过难不倒窦漪房和刘恒。
窦漪房小时和窦老伯常在山间采药,山路是走惯了的。
刘恒练过武,这山路也难不倒他。
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出现了亮光。
那是灯笼的光,一道寨门出现在眼前。
门口守着两名喽啰,看到那人便迎上了,喜道:“大哥,您回来啦!”
原来,此人就是这伙强盗的头子。
山寨很简陋,一圈木蒺藜围着三五间土房。
寨子里的人不多,听说当家的回来了,全都出来迎接,大概有十几人。算上袭击客栈的那些人的话,这个山寨也就差不多四十人。
强盗们的目光落在了刘恒和窦漪房身上,似乎想知道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
强盗头子领着刘恒和窦漪房进入一间最大的房间。
大厅里,也算是明亮了。
入眼就看到一张供案,上面摆着烟熏过的猪头,两边边点着红烛,中间置一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