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不乐意,这会子装病岂不是更叫人瞧不上了?还不如正经的去面对,旁人怎么说是旁人的事儿,至少刘恒心底关切她,她自己知道。
淡荷劝上几句见窦漪房决心已定也没别的再说的了,只是陈王后派的那一番话叫人听着气氛。
“本王后时常劝着这有些人,这女人呐,可得要有自知之明,掂量的清自己有几斤几两,是不是?窦良人。”
窦漪房不妨陈王后指名道姓的问了起来,公然也寻思着这些事情,她悠悠低下了头,“您说的是。”
众人可都看着窦漪房的鼻子眼睛,一举一动都能让人说出事儿来。
陈王后瞪着她,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窦漪房知道却仍装出冷静的模样,正是无动于衷才能气死人,果然陈王后眉心蹙着,都快拧出水来了。
偏是李才人,跟没长心眼儿似的,偏问,“昨儿我听说王后娘娘的长公子病了,也不知长公子可大好些了?”
众人本不敢擅言,都拘谨着,偏偏李氏一点也不顾及着,跟没事人一样久问了起来,陈王后本还为这事心烦,听李氏一问更是没的生气,对窦漪房也就更苛刻了,索性说,“那日长公子本是好好的,打那窦良人来了过后便不好了,想必是窦妹妹长的吓人,把毅儿给吓坏了吧!!”说完,又捂着嘴笑。
窦漪房一时没得答的,愣在原处瞧上去有些尴尬,拳心微微的握着,心里暗涌着波澜,最终还是把这口气隐忍下来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众人都抿着笑,实在是陈王后面前不得笑,陈王后见状也不再说这事儿,倒是岔过话,“如今本王后要时常照顾着毅儿,这宫里的事情也少不了岑妹妹帮忙管着操些心思,岑妹妹辛苦,姐姐在这儿可谢过你了……”
就算岑夫人知道王后的话虚情假意,也只能默默地接受了,她面上带着笑意,“都是王后娘娘的功劳,臣妾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不值娘娘一句谢谢的……”
两个人都揣着各自的心思,这你一言我一语的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陈王后盼着人说她贤良淑德,岑夫人也只等着人说她知礼不僭越。在陈王后面前她总是小心了又小心,便是心里怀揣着什么不好的念头,也不敢在人前流露,毕竟陈氏是王后,她虽然是于她之下的夫人,可到底是妾,这也是岑夫人时常咬牙暗恨不得已的事情,也正是如此,陈王后才时常压榨着她,让她有苦说不出。
“哪儿的话,这都是妹妹的功劳,这谢谢两个字也是妹妹当的起的,妹妹可不要再谦逊了,本王后可是心里有愧,这些日子辛苦了妹妹,还没个谢礼,知道的说是本宫忙着顾及长公子,不知道的,还只当是本宫怠慢了你啊!!”
岑夫人笑说,“王后娘娘待人宽厚,宫中人人皆知,又有谁有这个胆子出来闲言碎语?”
她处变不惊的看着陈王后,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明里正说着她的好,其实恨不得她立刻去死,她如今跪了这么些时候,也不见她叫她起来的。
感觉到膝盖隐隐的痛传来,岑夫人强忍着不流露在脸上,陈王后云淡风轻的和岑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实际上心里可看着岑夫人的,还指望着岑夫人出丑呢,正所谓宫中的女人阴狠如此。
窦漪房暗自侥幸陈王后把目标转移到了岑夫人的身上,却心里暗自觉得不公,都是自个儿牵涉到了岑夫人,因此也觉有些过意不去,她蹙着眉头看向岑夫人,岑夫人则是不冷不热的回应一个笑,倒还让她能够安心。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众人可都看在眼里,陈王后就这样若无其事的笑说,“哎呀,倒是姐姐糊涂,一时间和妹妹说的高兴了,这不着边际的话也多了,倒忘了妹妹还跪在地上,好妹妹,真是对不住了……”
面上还端着笑,“王后娘娘说笑了,臣妾自然应该跪您的……”
陈王后傲然看着岑夫人,她嘴上说着应该,可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她就是希望她知道,她是妻她是妾,让她收敛着心思,别成天算计捉摸着将她取而代之,她可不是她的对手。
岑夫人也算是老谋深算,陈王后虽然狠却不够阴险,只知道明里摆着功夫,成日家和代王黏在一起,也不知道代王这心底可是烦她了,还只当自己能独宠一生一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