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的表情很平静,没有生气只是想知道除了他和薄太妃还会有谁会没事到这儿来。
“奴婢窦漪房,是雅兰宫的宫女。”她低着脑袋八宝瓶早已放在了地上,面前还有两株红梅,刘恒不紧不慢的走到她面前,信手拾起她面前的一株红梅,在手中把玩了好一阵儿,“你是雅兰宫的宫女,本王记得初儿不喜欢梅花。”
窦漪房仍旧不敢抬头,刘恒跟她说着话她不敢不回答,“奴婢不认识初儿这个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红梅。”
刘恒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随手带着的折扇信手挑起窦漪房的下颌,只为了看清她的脸,方才第一眼见她,只觉得她素雅干净,彼时仔细瞧了,她竟有一丝妩媚藏在眉眼之间。殷红的唇被这寒冬冻得微微有些发紫,“我见犹怜。”他将那枝红梅丢回窦漪房怀中,“起来吧!!初儿是王后的小字。”
窦漪房听了一惊,即便是刘恒让她起来她也不敢起来,还是跪在地上,又低下了头,“奴婢有罪。奴婢不知是王后娘娘的小字,所以叫了……”
见她怯怯如此,刘恒心中竟不知从何生出的一丝心怜之意,他伸出一只手来,“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盯着他伸出来的手愣愣的,慧眸睁了又眨,怔了一会儿,她终究是往后又退了一步,拾起地上的八宝瓶和梅枝,自己起了身,依旧是保持着五步的距离,她低着头没有多言,刘恒还停在空中的手竟显得有些尴尬,窦漪房又轻轻福了身,“大王恕罪。”
他剑眉蹙起,只是凝视着他,心下却是无比的平静,而后他又从身后折下一枝白梅来插在窦漪房鬓边,“红色太艳,这雪白的正好衬你的芙蓉面。”
也不知红梅近了脸庞,还是脸上早已烧起来,脸上绯红一片,火辣辣的,她自己都感觉到了,她忙俯了身,匆匆忙忙的就跑了,就连落下了一张绣着海棠的绢子也不曾发觉,刘恒随手捡了,搁在自己身上,一切都在薄太妃眼中远远的看着。
荷心瞧见薄太妃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心知主子是喜欢上这丫头了,模样那样可人还这样中规中矩,又能让陈王后容得下,应当是个知礼的。
窦漪房捂着心口全然不顾泥雪飞溅到鞋袜里面,只觉得心头突兀兀的跳着,脸上一片绯红,到了幽兰宫将花儿递给菡萏了便折身回去。
蔚慕玉笑着走到窦漪房身边,问了她今儿去哪儿,窦漪房才说自个儿去摘了红梅,见她脸上绯红一片,蔚慕玉笑说,“你瞧瞧,可是幽兰宫的主子赏你酒吃了,这会子脸上还红着呢。”
羞得窦漪房忙捂着脸转了半面过去,急忙遮遮掩掩道,“一路上风雪吹的,冻红了,死丫头,不说关心着,你还取笑我啊!”
转过身再看蔚慕玉的时候却见人手里拿着雪玉冻伤膏过来,见窦漪房这样说,转身就要走,“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小蹄子,活该冻坏你啊!!”
见慕玉要走,窦漪房唯恐恼了她了,连忙迎上去笑道,“好姐姐,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蔚慕玉还是扭着身子要躲他,窦漪房才要说要把昨儿才绣好的绢子送给她,蔚慕玉才笑着答应,可窦漪房满身上下找遍了都没见踪迹,总想着是方才跑的太急了,绢子给掉了,所以没有发现。说着又要出门去找。
蔚慕玉却一把把她拉下坐着,“这会子又去找什么,你瞧瞧你这一身的毛病,不说安安心心的养着,还出去冻成猴儿腚了才肯罢休?”说着便拿了绢子出来蘸着膏药就在窦漪房脸上擦,还一面笑骂,“别人冻成怎么样了都是冰冰凉凉的,你这脸上还火烫着,可是受凉感冒了?”
窦漪房才又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火红火红的极是滚烫,搁不住忙藏了起来,直说夜深了自己要睡,蔚慕玉奈何不过,也只好让她去了。
夜里昏昏暗暗的一盏灯,她顺手摸着自己发髻上还有东西,正是那朵白梅,细瞧了许久,脑中竟是刘恒的模样。
大概是从来没有男子对她这样好过,她自嘲了两句也便昏昏呼呼的睡了,第二天起来她将那白梅收在箱匣子里,别的也不再管了。
第二天康氏的女儿便入宫了,巴巴儿的接到了蕙兰宫住着,如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连太妃身边的荷心姑姑也三天两头的过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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