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黑衣男子没想到,在她手执裳虹时,她眼中眸色狠厉,快速的剑招连打,向他袭来,不到片刻,竹屋门碎裂,他被打出屋子,摔到了院落。
裳虹剑,指着他的脖子。
她挑了挑长长的睫毛:“现在可以说,你家主子到底是谁了?”
这一次,黑衣男子没有犹豫出口:“肃杀宫宫主。”
肃杀宫?
肃杀宫虽从不曾涉及江湖之事,却也足可以让江湖人称奇道足,其神秘与幽冥楼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没人知道,肃杀宫是做什么的。
“我与肃杀宫并无恩怨。”
明白她的疑虑,黑衣男子看得出来,却也只是用几字掩饰而过:“我家主子,对单姑娘绝无二心。”
“告诉我,是什么人跟我师父动手?”剑锋有些颤意,她会怕听到仇人的名字会更加的抑制不住。
黑衣男子的目光不期然的看向她,只觉脖子下方的剑,冰凉冷透,渐渐收回,目光看向地面,他平淡说道:“当年暗杀叶书柔的人。”
“你怎么知道是谁暗杀叶书柔?”
“我并不知道。”剑刃骤紧,黑衣男子冷静如常:“我只是如实转告消息,单姑娘即便杀了我,我也说不出什么。”
单黎夜忽然抬眸,冷气直逼他的身体:“如果璃月教主的死在江湖上传开,我必让整座肃杀宫不得安宁!”
她虽与璃月教已无任何关系,但如今左斜奕出事,还并未将璃月令公开,因有秦楚潇的名声在,让那些杂七杂八的人有所忌惮。
可若有人知道秦楚潇已死,如今的璃月教只剩宁水琊支撑,以他微末的力量,恐怕抵挡不了那些觊觎璃月教的宵小之徒。
黑衣男子微微摇首:“单姑娘放心,宫主早已交代过,与璃月教作对,便是与肃杀宫作对。”
她微微蹙眉:“我什么时候说过,需要肃杀宫的帮助?你们肃杀宫素来与江湖无关,如今为一个璃月教插手江湖事,不惜与人为敌,还特意来告诉我关于我师父的死,你们会有如此好心?”
“宫主对单姑娘,并无恶意。”
黑衣男子墩墩解释,他知道的不多,别的恐怕也说不出什么来。
她撤下剑,最后只说道:“滚!”
黑衣男子爬起,瞬间远离。
竹叶闲自飘落着,单黎夜寻到了龙夙雨的墓地,一抔一抔的挖土,把坟掘开,双手早已沾满泥土的腥味,直到见到那壶骨灰才停手,她回到屋内,整理好秦楚潇身上的衣饰,把他带到了骨灰旁,最后又把土还原盖上。
裳虹剑在墓碑空处划过,刻下字,她在墓前磕首,跪了片刻,才离开。
行到溪水处,才拿出裳虹剑,那剑上沾着血迹,她将其侵入水中,在拿出时,轻轻抹去其上的血,水滴凝落。
长剑挥落,她脸色展现着不平常的怒意,旁边的竹子不知被削成了几截,孤零零的躺在那,平整的切口,意味着她强大的杀意,意味着她的情绪发泄。
以师父的武功,没有人可以这样轻易杀了他,轻易的刺入他胸口一剑毙命,那应该是很多人吧,外面才会这样乱糟糟的。
龙夙雨死了,师父会去找无心,会想去杀龙轼风,这种种行为都说明,师父或许是早就知道的,知道叶书柔死在谁的手里!
所以,那日师父见她,会想逃避。
可是当年杀叶书柔的人,为什么要来杀师父?是想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为什么……
她一次次的被人逼入绝境,逼入死地,连她最后的亲人,也不放过,那她,又怎么能放过那些该死的人!
她的脸颊旁,已被强大气流的竹叶刮出了一道小小的血痕,隐没在她翻飞垂下的发丝中。
发泄完心中的不痛快,剑,归鞘,身后的竹子悄然倒下,破开了遮挡,那道身影出现。
她垂了垂眼皮,将目光移向别处:“你一直都在跟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从念云城酒楼,再到倾家堡,再到那个黑衣女子的出现,他一直藏于暗处,等到合适的机会才与她搭话。
这点,她早已有所察觉。
眼见身前竹丛翻倒,黑衣男子避无可避:“宫主特意嘱咐我保护单姑娘。”
“把明目张胆的监视,说成是保护,你们肃杀宫宫主真是有意思。”对于黑衣男子的陈词,她发出阴冷的笑意:“你是真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怕真会控制不住自己将这个碍眼的人杀了,肃杀宫知道的太多,她怎能不提防?
那宫主只一句当年杀叶书柔的人。
说的倒是简单,那宫主怎么不解释为什么知道秦楚潇在这儿,又怎会得到秦楚潇被人杀死的消息,又为什么能准确的跟着她,又将她带到这儿。
一切,稳稳不乱,像是预谋好的。
肃杀宫!
“宫主对单姑娘,关切至极,绝无其他心思。”黑衣男子又说道:“单姑娘的手下反跟踪技术了得,上次若不是多留了个心眼,只怕那人早已跟踪到肃杀宫,也因为上次的打草惊蛇,宫主不得已撤离跟踪单姑娘的人,这次……属下自知单姑娘不喜欢人跟着,所以没敢贸然打扰单姑娘。”
黑衣人男子一连串的解释与陈述,不过是证明了肃杀宫主早已对她感兴趣,在密切的关注她。
单黎夜想到那日明月客栈跟着她的三十个人,除去温轻兰派来的二十个杀手,七个被萧南翌追查出踪迹,而其余剩下的三个,一个是沈谙承认的幽冥楼,一个是青衣女子,第三个,恐怕就是这个肃杀宫了。
这条线,连傅花隐都没能反查出来。。
肃杀宫,这个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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