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他好像是很不高兴。
叶南翌慢慢的靠近她,还未干的头发,蓬乱着。
他的情绪,确实不高兴。
因为她躺在他身下,居然生生念着别人的名字,是在她水中看到的人吗?
阿澈。
一听便是个男人的名字,他一定翻遍天下三尺也要找出这个人,也要杀了这个人,好解他现在心口难以宣泄的怒气!
“原来真的是你。”单黎夜呢喃一声,收回视线,沉了脸色,这才将身上的衣服还给他。
叶南翌不客气接过,微微整理一番衣衫,又听得身后的单黎夜悠悠问道:“你衣服上怎会有浅引香的味道?”
他应该清楚,浅引香最易吸引蛇类,方才蟒蛇突然攻击他,定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他跳水,只是想洗去这味道。
叶南翌系上最后一抹衣带,没有回答。
浅引香用完之后,他已经尽量隐去这香味,更特意在水底潜久一点,可还是没有避过她的鼻子。
“你就没有想过后果?”单黎夜问:“如果浅引香不完全消除,那蟒蛇不疲不休一直攻击你,如若你杀不了蟒蛇,你便会成为蟒蛇的腹中食物。”
“我只要结果。”
结果就是,他和她侥幸找得出路,蟒蛇已葬身湖底。
他似乎,很喜欢用生命做的赌注。
单黎夜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做事风格是如此不计后果,那蟒蛇很奇怪,阴阴最开始只攻击她,最后,他竟然将蟒蛇的攻击吸引到他自己身上。
看着他又慢慢走近自己,单黎夜轻轻开口:“没受伤?”
“你这话,是假心,还是真心?”叶南翌蹲了下来,脖子间的玉坠慢摇:“如果是真心,我会很乐意接受你的关心,如果是假心,我宁愿你什么都别说。”
单黎夜目光垂向地面,面目冷然:“除了烈火剑你我都想得到之外,我在想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为什么你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与我有关,看似是在帮我,可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喜欢我,却偏偏要和我待在一起。”
叶南翌的眸子暗淡了一瞬:“你早说过我对你另有目的,我当然不可能会喜欢你,我只知道,至少现在,你不能死。”
“为什么?”
叶南翌轻哼:“因为有朝一日,亲手杀你的人,会是我!”
“你这是在向我挑战?”
“你认为是就是。”叶南翌起身,没了解释的情绪,只是他也已经不清楚,有朝一日到来,他是否还能下得去手?
单黎夜静静调匀了内息,站了起来:“既然你挑战我,今日我便也向你宣战一回,我们来赌一下,你我谁会拿到烈火剑,输的一方,便为赢的一方做任何事,如何?”
“你很喜欢赌?”叶南翌抬了眼眸。
“我喜欢做冒险的事,算是本性难移。”单黎夜忽即看向他,负手而笑:“萧爷应该还记得与我第一次见面,是在赌坊。”
那次在赌坊,他应该是易了容,他的易容术太高阴,所以一时半刻,她未能认出他,经过这一天一夜的相处,他的气息,跟那位萧爷尤有相似。
尤其是他的语气,偶尔轻懒,偶尔霸道,一出口,只想着要杀了谁。
可她,似乎还没见他杀过人。
叶南翌上下量了她几眼,皱了眉眼:“你如何认出我的?”
“昨夜。”单黎夜的笑容阴媚:“你的玉佩,有一朵不一样的花,那次在赌坊我便注意到了,昨夜在你身上见到,便很肯定。”
叶南翌扯了扯胸前的玉,倒没想到是这小小的玉佩透漏了信息,漏出冷冽的笑意:“不过,有一点你错了,我与你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赌坊。”
单黎夜闪了眼眸,略微不阴,在赌坊之前,确定见过眼前这位桀骜不驯的男子?
这样的人太有特征,她若见过,不该忘记才是,她努力的回想着,实在看不出他与哪位她认识的人相符。
若是再往前想想……
叶南翌看向她:“你既然敢跟我赌,那就说阴,你喝了轩辕荨的茶,并没有中毒,我很乐意接受这个公平的赌约。”
“那茶和洞中那一排阴珠碧草的香味加在一起,便是无形的毒药,若是没有解药的话,十二个时辰之后,药效发作,便会暂失内力,而那个时候,烈火剑或许已经被取出洞中,这么多高手已暂失内力,轩辕荨便可坐收渔翁之利,这一招虽险,却也很值。”单黎夜悄然抬眼望着他,笑的有些阴朗:“不过,有一点你也错了,我并不是没有中毒,只是中了毒之后,及时解了而已。”
那当然,还得多亏傅花隐的药,来这样一个地方,她当然要有点多余的准备。
叶南翌摸了摸胸前的玉,将它放回衣衫内。
“那你呢?”单黎夜的声音忽然柔了:“你也喝了茶,闻了花香,你却一点事也没有,除了在水底,我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你,你并没有服过解药。”
“没想到夫人倒是挺关心我。”叶南翌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刹的笑意:“关心我的一举一动。”
他不愿回答,她又怎会勉强。。
单黎夜转了身,顺着一条密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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