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徒儿知错了！”重宵双目含泪，痛苦地道，“若早知道朝瑞是您的儿子，徒儿又怎敢与他相争！”

铁无心也是长长一叹：“是为师不好。都怪为师碍于颜面，没有把真相告诉你，以至于闹到今天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重宵跪在地上，哀求道：“徒儿愿意离开逐日神教，远走天涯，再不返回天南地界半步！只求师父看在往日情分上，放我一条生路！”

铁无心道：“诶，这是什么话？你我师徒之间，说什么‘求’字？其实为师又何尝不把你视为半个儿子，只想教训你一下，又怎么舍得杀你呢？”

说着，没等重宵感激涕零，铁无心眼中凶光一闪，全力出手，殷红的血光漫过重宵身躯，将重宵的生机尽数剥夺。

重宵脸上仍残留着感激的表情，至死都没想到，刚刚还露出慈蔼模样的师父，会言而无信，暴起取走自己性命。

铁无心看着重宵的尸体，沉痛地道：“徒儿啊，莫怪为师心狠，为师也是不忍见你伤心痛苦的模样。你我毕竟师徒一场，可不能闹得太难看。”

说着，他伸手抹了抹眼泪，“你来的时候，是我接你；走的时候，是我送你，也算是全了我们师徒二人的情义吧！唉！宵儿，一路走好！”

他转过身去时，面向西方，脸上重新露出笑容：“瑞儿，这下没人能挡你的路了！”

重宵的尸体躺在地上，被虫蚁啃食，被秃鹫叼啄。

良久，重宵的胸口忽然发出血色光芒，一样东西从他怀里飞出，迎风就长。

那东西逐渐显露出四肢、脑袋，竟是一张人皮！

血光之中，那张人皮逐渐填充着血肉，重新恢复为人形，赫然就是重宵的模样。

他踉跄几步，深吸一口气，待周身血光散去，望向西方，喃喃地道：“老东西，你以为我不会防着一手吗？这张替死人皮，老子可是花了血本的！”

说着说着，无边愤怒涌上心头，重霄咬牙切齿，面目扭曲，用尽全身力气，朝西方大吼：“老匹夫！你等着吧！今日我苟活了下来，日后必要你百倍偿还！”

后来，重宵在原地打坐休养了几天，才终于养好了伤，恢复了修为。

他无处可去，索性来了幽州，正好碰见了同样奉师命来幽州的云华。说来也巧，他之前就和云华有过一段交情，当初云华初次下山历练时，还救过云华的命。

……

“重宵？”云华的呼唤将重宵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重宵扭头看到了云华关切的眼神，微微一笑，轻抚了一下她的脸。

“云儿，这些日子多亏你了。”

“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做什么。”云华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脸上红霞未消。

“也是。时辰已到，办正事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