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床上坐着一个老人李明月，盖着单薄的棉被，正在咳嗽，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似的，旁边她的小儿媳李秀儿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衣服，手里端着一杯水放在她满是皱纹的手上说道“娘，快喝点水”。

李明月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说道“秀儿，委屈你了，娘走了以后，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李秀儿一边哭一边回道，“娘，我不委屈，我只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李明月摇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多长时间了，你哥耀尧和耀天还有你爸就这么去了，留下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我走了之后，我最担心的还是你，我看得出来，大牛那孩子很喜欢你，虽说他是个孤儿，最起码知根知底，你们又从小要好”，说完后又开始咳嗽了。

秀儿赶紧回道“娘快别说了，你留点力气，我的事我知道的，你先休息下，我出去做点吃的”。

李明月点点头，从她15岁嫁到楚家起，19岁丧夫，29岁丧大儿子，38岁丧小儿子，现在也就40岁，看起来却像60好几的人了，自从小儿子走后，由于太过伤心，眼睛给哭瞎了，小儿媳一人边照顾她还得忙着刺绣维持生计，她才19岁啊，磨得都比同年人看起来显老，只希望秀儿能同大牛那孩子好好过日子。

她抬起头来，望向窗外，依然能听到，风呜呜呜的在吹，雪却越下越大了，看了一会，秀儿已经将吃的做好了，端了一碗稀饭，稀饭里只能看到水，上面浮着些野菜“娘，吃点吧”。

李明月没什么力气的回道“你吃吧，娘吃不了了，我不能再陪着你了”，李秀儿凑得很近才听到，哭道“娘……”，李明月满是皱纹的手往枕头下面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