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大人。县衙的大门的匾额让人给砸了!”一个穿着差服的衙役连滚带爬的往驿馆跑,一边跑一边嚷嚷,脸色惨白。一早就引得路边的黔首驻足,很快县衙匾额被人砸的消息犹如瘟疫一般扩散开来,沿着衙役跑过的街道聚集起大量看热闹的人。
“衙役说县衙匾额被砸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一个看着才十几岁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对着自己身后一个有着双大眼睛的女娃说着,一边说还一边露出幸灾乐祸的模样。
“这事十成十是真的,除非是那个报信的狗腿子活腻了。”小女孩脸上脏兮兮的,虽然穿的比前面这个少年好不少,不过听这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的令人浑身都懒洋洋的。
原本不宽的路更是被堵得水泄不通,整整一条街上都充满嗡嗡的窃窃私语,犹是数十万的苍蝇。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着远去的衙役直摇头,对着站在身边身穿锦服的年轻人道:“这人以后是不会出现在惠县了,你且用心体会他日你做了官,若是做了这等事便是死有余辜。”年轻人很谦虚“是,孙儿明白。”人群里只有这一对爷孙一脸的淡然。
那人只是个屁都不是的小小衙役此时早吓得肝胆俱裂没了魂魄,哪还能想到这些。一手拿着被一支断箭穿透的信封直奔驿馆。这一路闷头快跑他都觉得自己没了半条命。
眼见驿馆就在眼前,衙役也不再喊叫,怎么都知道若是在此时喊叫会被自己的上官杖责的,一抬头衙役脑袋“嗡”的一阵眩晕,就见驿馆的门头牌匾上赫然钉着一支金灿灿的柳叶镖。
一手遥指匾额受了惊吓再加上跑的快,这个小小的衙役一口气没倒上来眼一黑仰面到地晕了过去。也是他命好,驿馆里刚好出来个人刚巧将衙役的所有举动都看在眼里。
他伸着懒腰有些疑惑的看向衙役手指的方向。登时,张着的嘴就再也合不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匆匆进了驿馆”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只是没两息的功夫这门又开了,这人跑出来将躺在门口的衙役带回驿馆才又关上门。
“快,有人没有,快去那梯子将驿馆门头上的东西拿下来,否则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这人随手将衙役扔在地上,也管不了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人,直接让其去大门外。他自己一路直闯朱德庸的临时小书房,也不敲门直接破门而入,刚一见朱德庸就“扑通”一声跪下“朱大人,大事不好了,驿馆牌匾上多了一柄柳叶飞刀。”这人说的挺顺畅,只是没人知道他只是个伺候马的小厮,一时激动闯了大官的书房,现在他可是怕的要死。
“大胆,谁让你……”朱德庸已经有一个多月没睡好了,昨天他刚吩咐下去,让人去查查县城里随身带有兵刃铁器的人,今天一早也是早早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思索入神之际这突然破门而入的动静和黑影惊了他一身的冷汗,自然就有一股邪火想要发泄。只是这话还没吼痛快,就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蹦不出半个字。
“你说什么?清清楚楚再说一遍。”朱德庸怒目而视,舌绽春雷。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此举可是藐视朝廷律法,不论何人那都是要当街问斩的。
跪地的小厮被朱德庸这一声吓了一个激灵,正要开口,只听书房外一个凄厉的喊声由远及近:“大人不好了啊,大人,不好了呀,咱县衙匾额让人给砸了哇。”来人像是一阵黑旋风,转眼就到了跟前,跪在了养马小厮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