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渔升阳沿路打听各地名医的消息,之后带着秦高阳匆匆赶去拜访。除却一次次的沉默摇头与前次的遭遇并无什么不同。失望至极之时,又听孙明堂带有惋惜的告诉他,这小子的伤再拖些日子恐怕大罗神仙都就不回来了。
无法,渔升阳在某个夜晚写了一封求助信,用一夜的时间往返于最近的安兴府,那里有一个庚元镖局的分号,星夜冒然前去拜访也是出于无奈之举,只求能尽快将信送去九峰山广闻阁。
等渔升阳安排交代好一切独自返回宿营地的时候天还未亮。孙明堂,怀梦都还各自熟睡没有发现他的离开。静悄悄的在一旁躺下闭目养神,渔升阳装作自己没离开过一样。
天亮时,庚元镖局分号的人早已出发一个多时辰。这人姓侯叫侯白,身形瘦小四肢皆长,着一身短打伏在马背上,随着急促的马蹄声有规律的起伏着。而且很巧,就在红日刚露脸的时候便碰见了同样赶路的燕宅管家曾泰。只不过两人并不认识只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也都没放在心上。各自谁都不知道自己与对面的人素未谋面便已是敌人。
一个往南一个往北,曾泰先侯白一步到了剑宗。剑宗不像其他门派既不是占着名山大川,也不是建在什么天下奇景中,而是在一座无名的寻常山脚下圈了一片不小的地,依山建起了一座小城。城中人口不多,仅有两万余众住在这座上余城里。
曾泰还是第一次来这上余城,往常都是燕成济吩咐他,他在差遣下人来这里给尚辽送一年的用度。
面前这座城第一眼看上去可不是很热闹,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荒。城头上不见巡逻兵丁,也不见碉堡城楼,只有那个大开的门洞里站着这么两位穿着裋褐的年轻后生。
抬头看天色已然不早,曾泰走进城门。被两个守门的后生拦下,其中一人开口问道:“剑宗祖地,来人可有城符?”
“城符,请问这是何物?”后生说话有些生硬但曾泰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冒犯。
“进出所要的凭证。”
“不曾有。”曾泰摇头,“此来贵宗为的是来见一见老奴的少主人,尚辽尚少爷。”
“尚师兄?”两守卫对视一眼,同问。
“是是是,劳烦两位去告知我家少主,就言管家曾泰尊老爷的之名前来像见。”曾泰说着从怀里掏出两锭五十两的银元宝递了上去。
“别,管家您收好,本宗有严令。我这就去请尚师兄。”
跟曾泰想象的不一样,守门的这两位没收到自己递过去的银子,很直接干脆的拒绝了。看神情不似作假,只好有些尴尬的受了回去。
曾泰脸上满是歉意拱手称:“勿怪勿怪。”
“曾管家,你可是第一次来上余?”受不了曾泰一再的客气,留下的这位眨巴着眼睛想找些话来说。
“正是,这位……”曾泰不知道这后生的姓名一时不知怎么称呼,而且对他一个曾经的山匪而言,这般的低声下气实属不易,不是看在会影响自己少爷的份上,决计不会这样憋屈。
“曾管家您太客气了,我姓常,叫常乐。”常乐笑眯眯的。“您啊怎么叫我都行。咱平日里也没少受尚师兄的照顾。”
“等一会儿邵守光来了,我给您一个城符。以后您老常来,进出城就可不用这样麻烦了。”
“多谢。”曾泰一开始对于让自己对着两个守城门的剑宗弟子低声下气心里可是极其不高兴,可现在眼见这个常乐使劲儿的往自己面前凑,他又嫌弃人家太热情有些受不了,不过此时心里可就舒坦多了,谁让有个天资不凡的少爷呢。
很快,邵守光回来了,到得曾泰面前道:“老管家,您跟我来。”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常乐一把拉住了自己的师弟。
“待我将城符拿给曾管家。”说完跑进了城门里边一个守夜的小屋里一番鼓捣。没多久手里就拿着个东西回来了。“您收好,可千万别丢了。出了事儿小子是要挨罚的。”
曾泰接过扫了一眼,这城符乃是一块入手微沉散发着轻微香气的木牌。正面中间从上往下刻有剑宗二字,右下角的城符二字略小。木牌的反面便是一片流云纹,恣意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