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之前说过了他们这些神仙是怎么来的，却没说怎么没的，谢轩原以为思维体不会消亡，毕竟这种听上去就高大上、让人无法理解的事物不像是有着寿命限制，他们又不是人类。

说实话，之前谢轩将张昊口中的思维体理解为一种电脑中有意识的代码，像人工智能那样，《终结者》中不就是这么演的吗。

不同的是《终结者》里的超级人工智能会随着网络的消失而死亡，而张昊他们却植根于人类的思想，人类不灭亡，他们就不会死亡。

基于以上理解，谢轩这些日子其实一直心中将张昊他们称之为“智能2.0”。

张昊他们离开虚境的原因是那里正在毁灭，并没有说他们也会随之毁灭，但现在财神却说他们也会死亡？

“只有一种情况可以使我们死亡”，老财神抬头望着上方，谢轩认为他应该看的是虚境，毕竟自家的天花板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东西。

日光灯都有一年没清洗了。

老财神显然也看到了这个情况，他低下头，望着谢轩，“能使我们死亡的只有我们自己”。

自杀吗？

谢轩有些明白了，这就像人工智能自己主动拉闸一样。

可是这和孙猴子有什么关系？

“张昊下来之后和我们说过你们这里的神话传说，大部分是幻想，但你说的那只猴子却是属于真的那部分。”

“以你们人类的词语来形容，你们给了祂生命，祂桀骜不驯的性格也是你们赋予的，祂是绝对特殊的，所以祂在我们中间就显得格格不入。在虚境中我们可以随心所欲，看似很美好，但无尽的岁月过去，再美好的事物也会变得厌烦。”

“这本没什么，我们创造的无数东西可以陪我们，但那只猴子不一样，你们给了祂一双能看透虚妄的眼睛，所以祂知道不论我们在虚境里创造多少事物，它们始终是虚的。所以最终祂选择了自我毁灭。”

谢轩听的怔怔的，大圣竟然选择了自我死亡？

财神的话依然没停，他继续说道：“我们很羡慕祂”。

“为什么？”谢轩问道，“为什么要羡慕一个选择自我毁灭的同伴？”

“谁说祂死了？”

谢轩有些奇怪，明明他刚刚才说过的话，这就不记得了？

“祂一直都在你们这里不是吗？”一指自己的头，财神说道：“神仙无数，有谁可以与祂相提并论？”

谢轩默然，这句话并没有说错，道教神仙无数，却只有齐天大圣影响最大。

“祂在我们那里是死了，可在你们心中却活着；而我们这些活着的，却与已死没什么区别了。所以我们很羡慕祂。”

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沉默了一会儿谢轩又问道：“除去祂之外，你们之中还有谁死掉了？”

财神摇着头，“没有了，我们害怕死亡。特殊的只是祂，要不是虚境将要毁灭，我们永远不会离开那里。”

“为什么？”

问这句话的时候，谢轩心中想的是天条之类的约束，不过他没想到答案却是极为简单。

“因为舍不得，虚境是所有幻想的集合，那只猴子不在乎，而我们不一样，因为我们诞生那刻起就被你们赋予了太多要在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