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七岁就过了秋闱,若无意外,明年春闱他也能顺利通过,然后就是殿试,最后是状元。
前世,他中状元那年,年仅十八。
这样的人物,纵观历史长河,那也是珍稀物种。
青玉点点头。
她对她家姑娘有着盲目的信任。
姑娘说行,就一定行。
梳妆过后,薛姝去了薛陆氏院子里请安,又陪她用过午饭才回棠梨居。
下午,薛姝有些无所事事,便叫青玉铺了纸笔,信笔写起诗句来。
说起诗句,就不得不提起楚楚了。
前世,楚楚展现出来的文学天赋十分惊人,随笔一写便是千古名句,叫人越读,越能体会到其中深意,直至欲罢不能。
薛姝也曾拜读过,而且对其中的诗句,至今都印象深刻。
那么好的诗句,任谁看过一遍,都不忍心将其遗忘,总要三不五时的拿出来再读一遍的,次数多了,自然就记得牢了。
也幸亏如此,她现在写起来才不觉得生涩。
青玉自幼跟在薛姝身边,也是读过不少书的,而依她看来,连当世许多大文豪所做的诗句都远远不能与薛姝写得诗句相较。
她看着看着,不自觉地就移不开目光了。
她知道自家姑娘颇有才情,却没想到才情这么好啊!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如此大气苍凉的意境,竟能全数付诸笔下,青玉读过不少诗书,见识也不少,却从未见过有谁写诗能有这番功力的。
薛姝这写写停停的,不知不觉间便从晌午写到了日落时分,手边的纸张已经堆成了一摞,厚度足有将近两指宽。
楚楚的才女之名打响之后,几乎京城中的每一场诗会都会邀她前去,楚楚更是逢邀必去,而一旦到了那诗会之上,少则三五首,多则七八首,否则是很难收场的。
而楚楚倒是也不藏私,最多的一次,她在诗会上一连写了十几首,满城震惊。
自那场诗会之后,楚楚便彻底将京城第一才女之名收入囊中。
也亏得这样,才让薛姝长了好大一番见识。
“呼……”终于,薛姝舒了口气,活动了一下酸胀不堪的手腕,转头就看见青玉那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顿时失笑,“你嘴张这么大做什么?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
青玉连忙合上嘴,道:“姑娘……这些诗句,您都是从哪听来的啊?”
闻言,薛姝眸光一暗。
她自幼便蒙名师教导,由她写出这样的诗句,尚且叫人有此疑惑,可前世那楚楚一介农门孤女,各方面都比她差远了,作出这种诗竟也没叫人觉得有哪里不对。
如今想来,实在诡异。
“姑娘?”青玉又呼唤了一声,“您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