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越发觉得周至深必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深吸气踏了进去。
草棚很讲究,外面是个待客厅,里面才是歇息的,光线昏暗,一张长桌上摆着一张琴,旁边还有个香炉,淡淡艾香从那儿徐徐游出来。
“周公子。”夏蝉没冒然再闯进里室,站在外面礼貌地叫。
周至深年方二十二,还不曾娶妻,称他一声周公子倒也是合适。
“夏二小姐前来,有失远迎,本应要周某前去拜访你的,毕竟,你们先来一步,古人有云:先入为主。”
朗朗声音从里室传来,低沉又沙哑。
“都流放在这里,这些虚的礼节就不必讲究了吧。”繁文缛节真的会令人很头痛的。
他道:“二小姐真是一个爽快的人,周某身有不适,也不能出来一见夏小姐,你莫要介怀。”
“没事,周公子休养身子要紧。”
虽然隔着草墙,但是她能感觉得出,他在看她。
反正她也没别的坏心思,由得他看呗。
“听说夏小姐想让我们周家的周祥和去做织布机。”
“是啊,我这次过来,正是这么个事。”她很直接地问:“不知道周公子可愿意呢?”
他沉默了片刻道:“夏,周二家流放于此地,背有白虎,前有官府,如若不放下前嫌,不管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个周至深,思绪倒是很清的。
一会他又说:“周祥和会织布,做机,我周家下人,也会诸多的事。”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她不觉得他势弱想讨好于夏氏家族。
“和平共处,冰释嫌疑。”
就这么简单吗?“我们同住在这里,必须是得和平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