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正式比赛还有一小刻的时辰,官员还没上场,学子们已经将蹴鞠场两侧的观看区挤得水泄不通。
而在蹴鞠场的两头,有八个马桩。系着马匹高头大马,这马匹马俱是书院所有,每一匹都身强体壮,毛色光亮,是专门用来表演所用。
江川和符羽离着老远,就听到有人在吵架。
“怎么啦?这些位子都是我占的不行吗?麻烦你往后遇到这种事,早点来,别等着位子叫别人占了,你又来叽叽歪歪……你想要坐这里当然可以啊,谁都能坐这里,给银子就能坐,这是第一排,一个座位二两银子,这价格公道吧,第一排看得最清楚也最明白……你想要便宜的?有啊,第二排就便宜了,一两五银子一个,以此类推,第三排一两银子……总之呢,前三排都叫我占了,想坐就得拿银子,没有银子得往后面去,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光听着声音江川和符羽就知道了,是丁牧云!
江川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听到丁牧云的声音,竟觉得安心又踏实。
他刚走了一下神,就听丁牧云再说:“没听见我说话么?想坐前三排就要付钱,你不付钱,我可要赶人了。”
适才她把受伤的二哥总去大夫处,在路上时,二哥便已经醒了一次,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那贼怎么样了?”
这冷不丁的一问,竟把丁牧云给问住了,半天骂道:“你个没良心的,都快死翘翘了,看见我,你的善良的主人,第一句话,不是关心你的主人过得好不好,而是关心贼的事,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哪个贼?我还得给你去云梦大牢临时抓一个来问问?”
丁牧云本来哭得梨花带雨,见二哥醒来,眼泪还没干呢,就已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抹眼泪,“喂,幸好你没有死,不然我去哪里找一个像你这样牙尖嘴利的二哥。”
二哥伤势很重,毫无生机地躺在丁牧云的怀中,眼皮子慢慢垂下去,眼睛闭上了。闭上眼前,又问了一句:“那贼怎么样了?”
丁牧云“嗷”地叫了一声:“你就别说话了,贼死不死我的不知道,反正你快要死了,你再说下去,就嗝屁了。你要是去见了阎王,我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到时候,咱们天人永隔,你这鸟生还要转世投胎,反正我们是遇不上了。”
随即脚步加快,往大夫处跑去。
二哥似乎歇了过来,又有了力气,问道:“主人,那只鸟到底死了吗?”
这回丁牧云是听明白了,仔细一想刚刚也不是她不明白,只是没往那件事上想。随口应付道:“死了死了,我亲眼看见它掉进了鬼阳林里死了。”
鬼阳林是什么地方?有名鸟虫不生之地,它就算掉进去时还没死,现在肯定也已经死了。
那二哥听到这里,终于闭上了眼,安心地沉沉睡去了。
丁牧云以为它死了,站在大夫处门口,一通号哭,最后把方神医给招了出来,扫了一眼二哥,白了丁牧云好几眼,最后吩咐道:“把它交给我就行了,保证还你一个一根毛都不少的二哥。”
就这样,丁牧云将二哥交代给方神医之后,便来了蹴鞠场实施她的占位子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