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的出现,让众人都是紧忙起身,围在戴四序抱着的老汤身前。
老汤你不用这样啊!
戴四序的脑中一片空白,但自身依旧保持着特工素养,露出焦急的情绪?他不敢!露出慌忙的情绪?他也不敢!只能一个手压着,祈盼着医生快点来,脸上甚至露出了厌恶的神情,仿佛这血脏了他的手,但其实,他的心在滴血。
“他刚刚说的什么?”徐恩增盯着戴四序。
戴四序还没想好用什么口气说,倒是李武昌接话了:“处长,这红党说戴四序是叛徒!可能是戴四序对万科长说了什么吧?”
“是这样吗?”徐恩增还是盯着戴四序。
“是这样!他说我是叛徒!”戴四序的眼神在审讯室寻摸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你!过来按着!”戴四序朝着尤师亮身后的一个人命令道,语气中前所未有的严肃。
戴四序指着的人,正是潜伏在老汤身边的一处特务。
“李武昌,你去按着!”尤师亮眼睛一转,说道。
“滚蛋!”戴四序见李武昌朝着他靠拢,暴起的样子让众人都吓了一跳。
“尤队长,这人我信不过!让那人来,要不然,就还是我按着!”戴四序指了指怀里还在不断抽搐的老汤。
“让他去!”徐恩增发话了,随后更是指着尤师亮的鼻子,“尤师亮!你怎么看的人?”
【日出】?虽说这个红党特务被挖出来有那么一点儿重要,但终究是前菜而已。
徐恩增摆下如此阵仗,就是为了以戴四序是红党为依据,彻底将二处踢出这次金陵城收网行动。他原本还指望用钟表行掌柜这个配合的红党特务,继续挖掘金陵城内红党的地下组织。
怎么现在,人就成这样了?
“医生呢?”徐恩增继续在审讯室嘶吼。
也就在此时戴四序和潜伏在钟表行跑堂的特务交接了班儿,迎面撞上了万良英。
“擦擦?”万良英递出了手中擦过竹签子的手绢。
“谢谢!”戴四序接过手绢,脸上满是阴沉,但是眉宇间却是舒展了开来。
“怎么?如释重负了?”万良英好像看懂了他心思一般,轻声问道。
“糙!太糙了!他们红党难道认为这样就能坐实我是【日出】?”
“我觉得也是,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刚刚我俩说话的时候,被这个红党听见了?”万良英若有所思的问道。
刚刚两人的声音压的极低,但不可否认,钟表行老汤离他俩最近,极有可能听到他俩的对话。
也就在万良英和戴四序交流的时候,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忙出现,看了一下现场之后,直直朝着尤师亮走去,耳语了几番。
“处长,可能要送到医务室!”尤师亮朝着徐恩增汇报道。
“送!要是人死了,你尤师亮也就不用干了!”徐恩增也是果断,但也有些恼羞成怒的思索着。
“等等!”万良英又是站了出来,在老汤刚刚坐着的审讯椅,以及老汤手里一阵摸索,才算是让人将老汤抬了出去。
“万科长?”徐恩增有些不明白。
“看看!这是什么!”一截被弯曲的铁丝被万良英拿在手里,朝着众人展示。
戴四序强忍着悲痛,他知道老汤在金陵的身份是个钟表匠,而老汤开锁的手艺,在金陵更是一等一。“他就是用这根铁丝打开了身上的枷锁?”戴四序语气中满是惊讶。
“应该没错!”万良英的眼神逐渐盯上了李武昌。
“我记得,我来的时候,就是你和这个红党特务在一起!”徐恩增面带着愠怒,看着李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