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湘再次打开,衣柜里只放了几件普通的布衫,还有两件厚皮罩,都是兽皮所制。
最底层的竹匣里,放着一些旧衣、鞋,甚至还有女式的。
“秦二狗,似乎没有娶妻?”陆青湘问。
邵玄冬也在察看床头的箱子,“嗯。村里人说他性情古怪,村长曾经给他介绍过婚事,都被他给推了。”
陆青湘看了看竹匣里的东西,“那看来这些东西应该是秦二狗母亲的旧物。这么说,他对他母亲的感情应该很深厚。”
还有一些童衣、童鞋什么的,应该是秦二狗年少时穿过的。
“我也这样觉得。”邵玄冬也从床头的箱子里,翻出了几样旧物,都跟妇人有关。
两人将东西放回原位,坐在床边分析。
陆青湘道:“我记得秦二狗在下路村的老屋,里面其实还有很多东西在那里,但他都没有拿走。
这屋子里的桌椅床凳,都像是后来新制的。还有老屋里积了厚厚的灰尘,结了蛛网,很多地方甚至已经朽烂。
显然,秦二狗对老屋一点感情都没有,后来似乎也没有再回去过。而我当时便觉得,里边似乎没有妇人生活过的痕迹。
原来,他母亲用过的东西,全部都被他搬来了这里。可是,他父亲的东西却全部留在了旧屋。
显然,他对父亲的感情没有母亲深,甚至是怀有怨恨。”
邵玄冬看向陆青湘,“你觉得秦二狗很有可能因为他父亲的缘故,才变地性情古怪,甚至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
陆青湘摇头,“这么解释也能通,但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哦?”邵玄冬问,“哪里不对劲?他独居在这里,性格又怪僻,如果他要动手杀人,也几乎不会有人发现。
再加上,尸窖与他打猎休憩的小木屋,距离那么近。而如今,咱们要捉拿凶手,他又不见了人影。目前看来,他的嫌疑最大。”
“你跟我来。”陆青湘拉着邵玄冬来到院子里。
随意折下一根硬枝,陆青湘便蹲下身子在泥地上勾画起来。
“这里是下路村,这里是白水村。而这里呢,是咱们现在的地方,也就是秦二狗的家。”
陆青湘划出几个简单的轮廓,标上具有代表性的单字,“现在是这里,秦二狗上山打猎时可以临时休憩的小木屋,然后是咱们发现的尸窖。”
邵玄冬也在陆青湘身边蹲下,静静看着陆青湘的动作。
“看见没?”陆青湘拿树枝点了点,“要论偏僻,其实秦二狗的家比打猎休憩的小木屋更偏僻。”
陆青湘抬手指了指远处,“刚才明朗说了,过了这片林子,就是一座水潭,而水潭那边就是月峰山有名的无人地,连村里的老猎户都不敢过去。
再看咱们发现尸窖的地方,虽然说地方也偏僻,但其实地形都还开阔。
只不过月峰山比较广大,两个村里的人长年日累下来,已经约定俗成,只朝着另一边去打猎,所以没什么人去小木屋那边。
但你想想,如果秦二狗真的是凶手,他杀了人,将尸体扔在这边的无人地,哪怕是深潭都更方便、更隐秘啊。
没人敢来他家这边找晦气,也更没人敢去无人地。
那他又为什么要特意在打猎休憩的小木屋旁边挖个地窖来堆放尸体?一旦有村里的人去寻他,或者借用他的小木屋,不就很容易发现吗?”
邵玄冬盯着陆青湘挥动的手,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