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助理,除了对工作尽心尽责之外,形象管理必须要让老板赏心悦目。”从齐深的口中说出来的话,即使是遇安理正在先,她也无法用任何的语言反驳。
“哦,知道了。”
到站了,遇安和齐深要下车。
当她经过之前的那位外国男人身边的时候,他笑着对她挥挥手,说道:“一地安博古。gluk。”
前一句遇安没听懂,后一句倒是听懂了。
一地安博古……一地安博古……一地安博古……好耳熟的一句话。
她下车之后才想起来,那句话,昨天在前台的时候,听齐深的那位帅哥朋友说过。
“齐深,一地安博古,是什么意思啊?”
齐深的身子略微僵硬了一下,没有理会她,继续往前走去。
遇安小跑着追上去,还是一直在追问他。
齐深突然停下脚步,遇安防不胜防地直接撞上了他那宽大结实的后背,鼻子被弄红了,她吃痛地皱眉。
他转身看着她,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我也不懂。”
“怎么会?”遇安知道,齐深十有八九在装傻。这人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她也不再强求,顺其自然吧,或许不是什么好话呢?
遇安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找吴逊先生?”
齐深还是一如既往地走得很快,加上他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大衣和黑色的马丁靴,走起路来都是带风的:“流浪动物收养所。”
从公交站走路过去,大致需要十五分钟,在这期间,齐深说了许多关于吴逊先生的故事。
吴逊先生本来是中国台湾人,至今已经在米兰住了有三十余年,现六十二岁了。他本来只是一位很普通的服装设计师,曾经开过好几家工作室,但都倒闭了。直到在二十九岁的时候,他遇见了自己今生的唯一挚爱,那位女人和他是同行。然后,两人一起来到了米兰这边发展。两年之后,吴逊先生被一位国际服装设计师看中,从此使自己的技艺走上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的行业知名度也在不断地提高,越来越多的名人名流找上门来合作。可是,当他的事业正处于高峰期的时候,他的爱人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飞机坠机而永远地离开了人间,留下吴逊和唯一的女儿。之后,吴逊再也不追求事业上的名利了,全身而退,来到了米兰的一个僻静小地方,开了一家小型的服装店,靠着这份经济收入过日子,和女儿相依为命。
但是,就在前三年,他那十八岁的女儿突然跳楼自杀,留下他一个人孤独地存活于世。据说,他的女儿是因为得了抑郁症才会如此想不开的。而究其病因,似乎是因为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吴逊先生同情心泛滥,从大街上带回来的流浪汉,年纪二十左右。男人见她貌美如花,便见色心起,趁吴逊先生不在家的时候,强暴了他的女儿,随后逃之夭夭。
女儿没说任何的话,因此吴逊先生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受了这么大的耻辱,而且女儿在日常生活中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现象。直到女儿跳楼死去的那一天,吴逊先生在女儿的房间里看见了她的日记本,才害死他的女儿的凶手就是自己亲手带回来的那个畜生。而直到现在,那个凶手仍然没有被抓到。
从此以后,吴逊先生一夜之间花白了头发,性格也完全改变了,变成了一个不亲近别人也不允许别人亲近的顽固怪老头。只要有人一提起他的妻子女儿,他便会立刻变脸,赶人出去。所以,他一天里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流浪动物收留所,这里一直都是他最好的精神寄托。
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遇安好像有点理解齐深之前对她说的那句话:“有你,就可以。”
遇安大胆地猜测道:“所以,你带我来而不是带安妮来米兰,是因为我和吴逊先生的女儿,在年龄上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