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二十多年前,郝富虎还只是T村里一个庄稼汉,过着看天吃饭的生活,说不上满足,还算安稳。
深山种田是门体力活,郝富虎父母走得早,不过挨着不远的朱伯父一家对他很是照顾,朱伯父的儿子朱壕更是把他当弟弟带大。
所以当朱壕闯荡城市一番后回到村里,说需要人手时,郝富虎义无反顾地把田托付给朱伯父随朱哥离开了,朱壕的助手那个金胖子当时笑得可开心了。
朱壕叫郝富虎看守着他的一处酒吧,酒吧直接转到了郝富虎名下,朱壕只是参股,这让郝富虎很是感动。
城市的生活节奏快的多,大城市更是快得夸张。
这时的酒吧可没添加蹦迪项目,一个小酒吧能赚多少钱?
消费能力强的去了更高级的酒吧,消费能力差的……他们会去酒吧?还不如大排档来得实在。
看着商业区其他店铺老板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郝富虎动起了歪脑筋,他开始卖白粉。
当年管得不如后来紧张,再加上他生意小,做得谨慎,竟被偷偷摸摸经营了起来。
但账单上的亏盈可是明明白白地记载着,他本想和朱壕说一声,但又怕他拒绝了还断自己财路,于是郝富虎做了一笔假账。
一个乡里人和几个糙汉子的酒吧能做出什么级别的假账?
金经理一看就发现事情不对劲,前来质问郝富虎,郝富虎道:“金哥,你跟着朱哥这么多年得的好处可不多,兄弟我也不撬朱哥墙角,就给你补贴些花销,你看行不?”
金经理不乐意了:“我被朱哥找到的时候是个什么人?路边的混混,要不是朱哥仗义我早被人砍死了,你做这事迟早连累了朱哥,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
郝富虎大智慧没有,小聪明多,“瞧金哥你说什么话,这地方在我名下出事和朱哥碍不着关系,再说这不有金哥你看着我嘛,怎能连累朱哥呢?”
一边说着,一边递着红艳艳的钞票,那厚重的踏实感,每一下摆动都拍在金经理心里。
于是狼和狈达成一种默契,一人办事,一人分钱,日子可潇洒了。
直到朱壕再一次扩大事业规模。
公司大了,行事越发正规,一人兼数职便显得不合适了,于是公司有了正式的财务部,名校毕业的天骄卫玲玲凭出色的工作能力被朱壕看中了。
卫玲玲勤勤恳恳管理着财务部,金经理之前松散放任的经营理念可没少被她批判。
又一次把金经理的错账翻了出来,是一个酒吧的本子,收支明显不合,质问之下金经理支支吾吾憋不出个词。
单纯的卫玲玲只晓得是金经理刻意做了假账,那顾得更深层的关系,耿直地向朱壕汇报了情况。
“哦?老金的事?那酒吧是我兄弟在管理,严格说来也轮不到我们记账,随他们去吧。”
朱壕大度地放过了他们,这可把卫玲玲气坏了,初入社会的她最见不得这等贪钱小人得志。
于是卫玲玲在几个月后的一天亲自前往酒吧拜访郝富虎。
“郝老板,朱总在这里的股份分成可有些问题啊。”
来势汹汹的卫玲玲开门见山地说道,郝富虎不清楚朱壕的意思,还以为这是朱壕派人问罪来了,唯唯诺诺地奉上好酒招待着。
“卫小姐是吧,这不,前阵子事忙,这里又都是一帮大老粗,记账出些差错,你瞧怎么个补法?”
在红尘打滚历练一番的郝富虎那恭谨的态度让卫玲玲也不好发作了,只说是要拿走他们的账回去算算。
郝富虎也没怀疑朱壕的人,直接托人把优盘给了卫玲玲。
卫玲玲刚走,金经理就急匆匆进来了,“郝老板,人呢?”
“拿着优盘走了啊。”郝富虎还没明白他有什么事。
“嗨!她要向朱总打小报告啊!”
郝富虎皱眉道:“什么,朱哥还不知道我们的事?”
“我可没告诉朱总这事,事业这么红火,他会同意下面兄弟干这掉人头的买卖吗?我们自己做就行了。”
郝富虎无力坐在软沙发上,“可东西已经给她了,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