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东掀起眼皮,视线凉凉地瞥过去。
下属顿时一个激灵,立马赔笑道,“所长,我懂,我回避!”
说完,他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手机还在震动,执拗又偏执,就像在说——
你不接,我就一直打,我震死你。
陆振东实在没辙,幽幽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摁下接听键,“爸,我这工作呢,你干什么啊?”
“工作工作工作,你那破工作为人类做出什么贡献了?!”
老爷子严厉声音从话筒传来,陆振东烦躁地皱起眉头,“爸,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我乱说?你那工作要是真有用,还会有人不明原因死亡吗?要是真有用,咱们家诅咒是不是早该驱除了?!要是真有用,你们倒是进去太行山啊?!”
陆振东,“......”老爷子句句戳痛处,让他无言以对。
沉默半晌,电话那头似乎稳了稳情绪,“你想干什么工作,我不管,但那个姓简的孩子,务必保证他的安全,完完整整给我带回陆家!”
“爸,你是说,简燃?”陆振东满脸无奈,“他是个男的,解除不了咱家诅咒!”
“只要是对的人,你管他男女呢?”老爷子嗤之以鼻道,“年纪不大,你还挺迂腐,我警告你,那孩子要是损失半根汗毛,我定会把你们研究所铲平,”
“谁求情也不好使!”
说完,老爷子利落挂断电话。
陆振东无语地将手机摔在桌案,用力翻了个白眼,“我想保护,我也得能进去算啊?!”
——
在简燃的指挥下,三名嘉宾被关进李宗晟的房间,门口有重兵把守剧组杂物人员,剩下的去大堂,按照他提供的单子布置现场。
季渊明一边撒糯米,一边脾气暴躁,“于峰翼,你真觉得这种东西有用?!”
“我怎么感觉像是被他玩了?”
已经颠覆三观的于峰翼也很郁闷,他实在搞不懂自己为啥脑子一抽就跑来这里遭罪,“有没有用,晚上就知道了,”
说着,他顿了顿,朝季渊明望去,“你还记得铁皮箱里,那女人喊什么了吗?我在外面没太听清。”
季渊明听见问话,明显抖了一下,“我不想回忆!”
那女人张牙舞爪说要晚上来找我!
草,
每每回想,都觉得被吓得屁滚尿流......
楼下忙碌,
楼上也没闲着。
简燃撅着屁股,继续画符纸,这次没用朱砂,碟子里承装艳红颜料,是他咬破指尖挤出来的新鲜血液。
陆延庭看了一会,忍不住问道,“至于这么拼吗?”
简燃扭头,“你说呢?”
“我要是不拼,外面那些纸人就得拼进来。”
音未落,他便要再挤出些血,哪知陆延庭突然扼住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简燃疑惑,“你想干什么?”
“你已经耗费不少了,”陆延庭眸光灼灼,一字一顿道,“用我的。”
简燃一愣,心中有些异样,手腕的温度更是透过皮肤,烫在胸腔,
他瞬间觉得呼吸急促,别扭地转头,“不就是一点血,我没那么矫情。”
说着就想抽回自己的手,可陆延庭比他动作更快,空着的另一手臂抬起,就送到嘴边,直接咬破指尖,旋即挤出鲜血滴在小蝶里。
简燃,“......”这货咋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既视感?
陆家人都这性格吗?
惹不起,惹不起,
节目结束后,还是躲远点吧!
画符纸的时间虽然过得飞快,但夜幕就像是火燎腚似的,急急地笼罩太行山。
窗外逐渐暗下来,直到黑黢黢的一片。
白色瘴气消散开,露出明朗月色,映照在纸人上面,盈盈白光如同地狱探照灯,将一切鬼祟衬得更加恐怖瘆人。
大堂里还在忙碌,李元不经意抬头,尖叫一声,“卧槽,天黑了!”
他更喊完,又有人紧接着制造焦虑,“卧槽,纸人动了!”
曾被窗外恐怖一幕攻击过的于峰翼下意识望过去,如同噩梦回笼般,跌倒在地上,浑身不停地颤抖。
齐瑞转头,正巧与一名丫鬟装扮的纸人对上眼,那张涂抹胭脂底色惨白的脸,紧紧贴在窗户上,嘴角挂上的假笑格外骇人,https://
“他们看起来,都好好吃啊。”
尖细的嗓音透过玻璃传进来,重重地敲打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脏。
齐瑞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可喉咙里还是发出应急救命的声音,
“快——”
“快去叫燃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