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世界的运转并不是依靠亚瑟的想法来决定的,还需要九头蛇和神盾局两边相互配合。
但亚瑟真的会得偿所愿?答案是否定的。
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存在一种叫做“利益”的东西,这种利益能够让人忘却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就像是九头蛇,为了获取最大的利益和资源,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牺牲掉众多同僚,甚至亲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死去的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为九头蛇的理想而捐躯,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亚瑟却不敢苟同。
九头蛇与神盾局不过是一个硬币的两个面。
早期的战略科学军团,如今的神盾局建立初期就通过所谓回形针行动与前苏联瓜分并招募了那些第三世界国家的半数科学家进入神盾局为其服务。
原本以为红骷髅死后九头蛇就会彻底分崩离析的神盾局高层,根本没想到这些科学家却在神盾局内部神不知鬼不觉的秘密复活了九头蛇。
作为神盾局一脉的首领,亚历山大·皮尔斯力排众议扶持号称神盾局史上最伟大的局长尼克·弗瑞上任来壮大自身。
让正义之人为邪恶服务,比九头蛇自己伪装成好人要来的快捷方便,而且更有成效。
结果也如他所想,神盾局这一脉经过覆灭和重生,成了其他蛇头们不得不重视的一支队伍。
夜晚,华盛顿。
隐蔽的无名酒吧内的场景看上去有些怪异。
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人拿着红酒杯坐在吧台旁,看着舞池里疯狂扭动的年轻人,不停地吞吐云雾。
而整个酒吧之中,除了吧台里一直擦着玻璃的酒保和这个白衣男人之外没有任何人喝酒,反而拥挤地挤成一堆扭动着。
“这次行动会由我亲自来。”白衣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异常突兀。
擦着杯子的酒保听到这话抬眼看了他一眼,但随即便低垂着头继续忙碌自己手里的事情。
男人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舞池中毫无节奏的鬼畜舞蹈。
酒保擦完第三个玻璃杯后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抬头看着他:“你确定要这样做?”
“怎么,不可以?”
“不,当然不是。”
重新帮他倒了杯酒的酒保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你交给其他人去做就好了,你亲自出马不太适合。”
“天灾,是世界最难防备的事情之一,而天灾会给那些愚蠢的人类带来痛苦。”男人笑了笑:“所以我必须要亲自去处理,哪怕牺牲自己。”
“你的伤势……”
“放心吧,我彻底康复了,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健康过?”男人的表情格外激动,一不小心将手中的酒杯给捏碎,但他的手却没有任何受伤的趋势。
看到这一幕的酒保表情不变,重新拿出一个杯子倒上半杯伏特加和一个冰球之后推到他面前:“尝尝这个,另外……我很好奇,天灾,你到底是如何恢复的?”
自始至终面无表情的酒保这一刻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哈哈哈!”天灾拍着吧台大笑了起来,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天灾目光如炬地盯着帮他添酒的酒保:“我就知道你会问出来。”
再次接过酒杯的天灾伸出右手放在酒杯之上。
下一秒,一滴紫色黏稠的液体滴落在酒杯里,酒杯中原本透明的液体渐渐被染成了深紫色,看上去极为诡异。
看着杯未知的液体,天灾展眼舒眉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闻闻看。”
满腹狐疑的酒保将这杯不明液体拿到自己旁边嗅了嗅,顿时一股刺鼻腥甜味直冲脑门。
他脸色骤变连忙捂住鼻子后退半步,不可置信地盯着天灾:“这是......”
“毒,而且还是剧毒无比的病毒。”
天灾笑着点头,随即端起酒保面前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这一刻,他仿佛化身成为魔鬼一般,那双眼眸里充斥着疯狂和嗜血。
“你知道我在里面加了什么调味品吗?黑死病、霍乱、天花还有大约七八种调料,唔……这真是令人陶醉的味道啊。”舔舐掉挂在唇角边的液体,天灾看起来有些悠然自得。
沉默不语的酒保拿起抹布静静地擦着自己的手,他再也不想碰天灾摸过的任何东西了。
这个该死的疯子!
酒保心里暗骂一句,他实在难以理解,这种恶心的事情天灾竟然做得如此顺溜,而且还面不改色。
足足擦了十分钟的酒保将抹布扔到垃圾桶里,抬头看向他:“这就是你打算给世人带来的天灾?”
天灾微微一愣,露出委屈的神情:“怎么了?难道不对吗?这是我觉得最好玩最痛快的事情了,我想要给人们带去天灾,但我更想要的是人间地狱,这样才够刺激,不是吗?”
他忽然露出邪肆的笑容,笑声很大,回荡在整栋建筑的每个角落,就连酒吧里激烈的音乐都被压制了下去。
声嘶力竭的疯狂和怨入骨髓的委屈,让人分不清他的真面目。
酒保叹息一声:“这些人的生命就像是你脚底下踩着的泥巴一样,你随便怎么揉搓都可以,可是,你却偏偏喜欢踩着泥巴。”
“呵呵......”天灾低笑一声,笑声越发尖锐:“你说得不错,我就是喜欢踩着泥巴,因为泥巴软软的,踩着它我会觉得很舒服。”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寻找这种感觉,终于让我找到了。”话音刚落他便将目光投射在酒保脸上。
“可惜啊......你是永远也不会懂得这种感觉。你也永远无法理解。”
酒保冷哼一声:“没错,我玩弄尸体的把戏看起来可比你要善良太多了。”
“善良?不,我亲爱的酒保先生,你从未善良过,你只是在用这种恶劣的手段掩盖你内心肮脏的一面罢了。”
天灾嘲讽地看着他:“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骗人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酒保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精芒,似乎想要从男人的笑容里看出些什么,良久后,他再次摇头:“那我只能祝您成功。”
天灾微微颔首,恢复了平静:“告诉他们,我一周后进行行动,为了避免意外,我不希望组织里的任何人插手。”
“嗯,我会告诉他们的。”酒保微微鞠躬。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酒保若有所思,直到他从大门出去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原本在舞池里疯狂跳动的年轻人们突然停了下来,酒吧里这一刻极为安静。
年轻人们宛如行尸走肉般跟随着酒保的脚步,缓慢的向外走去。
一直走到酒吧外面,酒保才停下脚步,朝对面的大楼里看去,数秒之后嘴角一咧,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后便大步迈进了夜幕中。
那些行尸走肉这一刻再次疯狂,犹如群魔乱舞地扑向那座大楼。
这一夜很长,很漫长。
......
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早雾洒在大地之上。
一架飞机降落在一个并不大的机场中,待其平稳停下之后从机舱走出三人。
两女一男。
走在最后的男人穿着一套黑色的休闲外套,里面穿着一件白衬衫,头上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
看上去他并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
“布鲁斯,故地重游的感觉如何?”
最前方的女人一甩长发,笑意吟吟地回头看向自己的表哥。
“我真的感觉很糟糕,我真的不应该答应你回来。”布鲁斯·班纳叹了口气,语调中充满了苦涩。
“你不是一直都想回来找贝蒂?”詹妮弗撇撇嘴:“怎么?现在反而连飞机都不敢下?”
“说真的,我以为下飞机的时候会有大批军队包围我,撒迪厄斯对我追得很紧……”愁眉苦脸的布鲁斯看起来有些慌乱。
“放轻松一点,这里是沃特的私人机场,军方要来人还得看我们BOSS的脸色。”作为保镖的莉莉丝回头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而且,你是被邀请来我们公司,并不是偷渡,是合法行为哦。”
“谢谢……但我觉得,这比偷渡更加糟糕。”
“说真的,布鲁斯·班纳,我亲爱的表哥,你这副模样活像一个被始乱终弃的娘儿们。”
“但是……”
“没有但是!”詹妮弗瞪了他一眼:“我们先回公司,老板要见你。”
“我可以拒绝吗?”
“为什么?”
“因为......”布鲁斯欲言又止。
詹妮弗翻了翻白眼,然后伸手抓住自家表哥的袖子,将他向等待多时的车辆拽去。
她实在受不了表哥现在的优柔寡断,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世界著名的物理学家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个臭水沟了!
一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