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宇张口想要呼喊。
但声音卡在嗓子里,最终也没有叫对方。
谢家的主脉在辽州,但也没有喜闻裴氏在辽州的分支强。
叫住裴永辉只会让对方记恨而已,估计起不到任何作用,还可能会拉对方下水。
“我向刺史大人道歉,对不起!”
“希望您大人有大量,绕过小人一次!”
谢温宇的态度摆得很低很低。
他心想,现场那么多百姓,三位监察御史也在。
方源肯定会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大度,也好让御史回去面圣的时候对皇帝提起。
然而,他又一次算错,方源没有他想的那般爱惜那份虚荣。
“你也是做过官的人,怎么如此没有政治觉悟?”
“如果道歉有用,还用得着法律和我们这些做官的人吗?”
方源轻笑道。
敢咬人的狗,就要做好被打死的觉悟。
“刺史大人想要怎么处理我?”
谢温宇脸色一沉,冷声道。
“诬陷本官,仗打五十,加之公堂上撒谎,判决牢狱三个月!”
“另外,本官怀疑你与刺史府档案处被烧一案有关,与刺史府被抵押一案有关,与前三任刺史死亡一案有关,收监待审吧。”
方源平静道。
牵扯三件大案,谢温宇已经没有未来可言。
关进了州狱,生死完全就在方源的掌控中。
只要方源愿意,他一辈子都会留在监狱里。
“你胡说!”
“这些都与我无关!”
谢温宇怕了。
方源所言三件案,涉及一案都吃不了兜着走。
特别是最后一件事,现在三位监察御史提审,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有没有关,回去刺史府本官会调查!”
方源摆摆手,淡然道。
张三立即会意,下令州吏抓人。
“御史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谢温宇知道这里没有其他人能够救他,只能求助三位御史。
“方刺史,如此怀疑是否过分?”
唐临出言相助。
“怀疑而已,本官会调查清楚。”
“如果唐御史有时间,不如先查查刺史府被抵押一案,以及三任刺史离奇死亡一案吧。”
方源淡然道。
丝毫不给唐临面子。
刚才公堂审判中,此人屡屡针对自己。
方源对此人没有好感,回头还会让人查查对方身份的。
“本官不用你提醒!”
唐临脸色一沉,冷哼道。
此时,谢温宇在呐喊中被州吏带走。
“三位御史突临辽州,不知是否需要本官安排居住?”
方源懒得理他,看向韦挺问道。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代表皇命到来的。
虽然不爽,但明面上的礼仪还是要做得到位才行。
“谢谢方刺史,我等自行解决即可。”
韦挺起身,客气道。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打扰三位了。”
方源点点头,随即朗声道:“辽山县丞何在?”
“啊,在,在!”
人群中,有人挤出来。
正是辽山县的县丞蔡坚白。
他现在的脸色也很白,害怕至极。
县令倒台了,他跟着县令做了很多坏事。
如果方源追究下来,那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害怕。
“辽山县现在无县令,你以县丞之职暂代县令处理政务,主簿暂替县丞之职。”
“榆社县、平城县皆是如此,你替本官给他们传信,今晚县丞和主簿一起到刺史府开个简单会议。”
方源淡然道。
县丞和主簿都是最亲近县令的人。
蔺阳波三個县令同时诬陷自己,他们的县丞和主簿应该知道一些。
而且除此之外,蔺阳波三人可能嘴硬,审不出他们于河东三族的勾结,但从县丞主簿下手则可能更容易成功。
故而方源要放出信号,以免这些人逃跑,然后今晚集合之后一同审问他们,取得自己想要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