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呆滞了一瞬,随后就爬上了炕,掀开了炕梢的芦苇席,起开了一块砖头,趴在那里朝地面掏。
夏至桥慢悠悠的走过去,好奇的看着老太太的动作。
这时候的老人可不相信银行储蓄所,他们最相信的是自己的家。
举家搬迁的刘翠花无论是在年代的哪个节点,她都没有吃过多少苦,她的家里是有钱的。
家底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大官给她的孩子寄养费。
后来,更是从夏瑾这里剥削了很多的钱财。
上一次拿走的几百元,估计都没怎么用呢。
这个老东西是不缺钱的。
从她和孙子都吃的白白胖胖就能看出来。
但是,这人心狠手辣做事没底线,在那个年代,就算是有人怀疑点什么,可也没人敢惹她。
真的,一个敢对亲儿子那么狠的老太太,还真就不能轻易去招惹。
所以,她真的就一直平安无事的活下来。
还活的很好。
上一辈子,不知道夏瑾不是刘翠花的亲儿子,刘翠花也没有找到她的亲儿子。
她住夏瑾的房子没毛病。
她落井下石也不显得奇怪。
而且,也没人朝那方面想的。
她手里有银元有现金,可不就是过得好吗?
此时此刻,额头冒汗的刘翠花费力的从炕洞里掏出一个铁盒子,上面还挂着锁头,可她并没有打开,而是又打开了炕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又去了屋子的一个角落,蹲在那里掏了半天,又掏出一个铁盒子。
就是比炕洞里的小一点。
然后,刘翠花呆呆的站在屋子里,却朝着屋顶上的大梁看过去。
刘翠花家是平房,不过她住的卧室没有吊棚,只有大梁横在屋顶。想来都是为了藏钱方便。
这房梁上,也藏了钱。
夏至桥幽幽的道,“老太太,将盒子打开。”
刘翠花又点了点头,爬到了炕上,掀开衣襟,从裤腰带上解下来一大串钥匙。
她打开了两个铁盒子,打开了布包。
哪怕夏至桥早有预料,可是也惊了一下。
她惊得是一铁盒子的银元。
目测也有几百大洋了。
这肯定是那个大官给的。
她所谓的亲祖父,倒是个有钱人呢。
所以,不大可能是工农一派的。
也许现在人在弯弯呢吧?
夏至桥掩去了眸子里的深思,她慢悠悠的接着吩咐,“来吧,老太太,将银元都装进我的挎包里。”
刘翠花听话的抓起了银元,也许是骨子里的贪婪,她的胳膊非常僵硬,似乎某种潜意识让她不要将银元拿出去,不但不要拿,还要好好的藏起来,所以,她的手试图将银元再次的放回到铁盒子里,可是,她的手已经不听使唤的将银元放进了夏至桥打开的挎包里。
夏至桥的挎包是帆布的。
是那种硬帆布的。
底部还包着金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