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转身躺回到床上。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今的状态有多么不对劲,那边宴斐看着她半晌,还是放下笔走了出去,将青峰叫了过来。
得知那何恩夜半三更往外面跑,宴斐也微微蹙眉:“去查,看看他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事。”
有时候江暮雨的直觉也是很准的。
宴斐掀开帘子走进去,意味深长地看着躺在床上休息还皱着眉头的江暮雨。
第二日一早,江暮雨睁开眼睛,却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鼻子也呼吸不畅,说话时嗓子仿佛藏了根针似的疼。
看来是昨夜一时情急没有披大氅出去时受了风。
江暮雨吸了吸鼻子,慢吞吞的起来洗漱——身子实在乏的厉害,估摸已经开始发热,她得去医所拿些药来。
走到医所门口,她便看到门口排了一堆人。
白敛的动作果真很快,门口便已经支起了一口锅,一人拿着一块布上前去领已经被压成沫的大蒜。
详细教给他们方法之后便有人跃跃欲试的将大蒜抹到伤处,没想到一阵剧痛传来,那人冷哼一声,硬生生疼出了一头汗。
江暮雨恰好看到,便轻声说道:“忍着些,这样好的快。”
那人平日也只是远远见过江暮雨——他所在的队伍是由凶巴巴的洛郎中负责的,平日里也只能是干看着美貌的江郎中过个眼瘾,不想今日居然说上了话。
那个人被晒得黝黑的皮肤顿时有些泛红,结结巴巴的应了一声,似乎连手上的冻疮都不怎么疼了。
他傻乎乎地看着自己,但是江暮雨却并没有感觉到他的恶意,便冲他轻轻笑了笑,而后打算转身离开。
没想到却忽然听到一旁有人冷哼一声:“人人都道江郎中医书了得,我看也不过如此,只是学了些狐媚子功夫罢了。”
先前与江暮雨说话的汉子闻言立刻怒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那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说错了吗?身为郎中不好好治病,尽学的这些讨巧的功夫。”
他的声音不小,周围又有许多是被江暮雨治疗过的人,如今脸上都是愤懑,若不是军中有规矩,如今恐怕已经一脚踹过去了。
那边正在发药的白敛皱着眉头停下了手,看向那个男人道:“你所说的是什么讨巧的功夫?”
那人哼哼唧唧的想要辩驳,白敛却又道:“你们现在拿的这些药都是江郎中昨夜连夜寻出来的方子,我只是跑个腿罢了,若是有人觉得这个是花架子活,大可以不用!”
别看白敛平日里性子温吞,发起怒来一点儿都不含糊,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医所门口。
那人脸上挂不住,嘟囔了一声:“不拿就不拿。”
便在大家愤怒的注视下转身离开。
江暮雨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对白敛说了句:“多谢。”
白敛笑道:“无事。”
他正想说话,却突然察觉到江暮雨脸色不对劲,有些担忧地问道:“江小姐这是怎么了?脸色也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