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里钻出一只蛤蟆，跳到自来也耳边呱呱细语。

自来也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没想到，雨之国的防御竟然这么复杂，还好没有贸然进入，不然肯定就被发现了。

望着前方雨之国绵绵不绝的小雨，自来也挠了挠头。

“当初和山椒鱼半藏战斗的时候，雨之国好像没这么棘手吧！”

“而且，山椒鱼半藏呢？”

眼前的这个雨之国，陌生得自来也有些认不出来了。

离开木叶的自来也没有直接来雨之国，而是跑了周边的几个赏金所，试图找到晓组织的下落。

既然大蛇丸说晓组织的首领可能是弥彦他们，只要找到晓组织，就等于找到弥彦。

但自来也找了许久，也没有成功。

几天前倒是有一次机会——

自来也利用发布任务的形式，将角都给钓了出来。

自来也本想擒下角都逼问情报，但很可惜，他险些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确实打赢了角都，尽管胜得有点艰难，但他毕竟是豪杰自来也，借助妙木山通灵兽的帮助，自来也打赢了。

但是，

躺在地上的角都哈哈大笑，眼神里满是嘲讽。

只毁了我一个心脏，就以为真的杀了我？

更何况，我还有队友啊！

哒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俊秀如同仙人的人出现。

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

远看不像人，像仙。

近看不像人，像画。

“我要是有这副长相，绝对能赢得纲手的芳心……”

看到贾宝玉的长相后，自来也惊愕的张开嘴。

旋即想起徐渭的相貌，自来也悲催地发现：“是我傻了，怎么会以为纲手是颜值党呢。在长相上，我堂堂豪杰自来也，不甩徐渭三百条街？”

“你是谁？”自来也叉腰发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嗯？

自来也愣了。

他仔细打量，从上往下打量，瞪大了眼睛打量，愣是没从宝二爷的脸上看到丝毫不对劲。

“我是豪杰自来也！”

自来也拍拍胸膛自我介绍，宝二爷彷若没听过这个名字，表情毫无变化。

“自来也只是一个名字，除开这个名字，你是谁！”

“对呀，除开这个名字，我是谁？”

自来也挠挠头，“我是蛤蟆仙人！”

“不，蛤蟆仙人也只是一个称谓，我问的问题是，你是谁！！！”

“？”

宝二爷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声音钻入自来也耳中后，仿佛变成了无数拿着叉子的小恶魔，红红的，绿绿的，在自来也的脑子里翻江倒海。

同时，一万个声音在脑子里回响：

“你是谁！”

正当自来也目眩神迷时，被他召唤出来的大蛤蟆察觉到不对劲，扛着自来也就跑。

望着飞也似消失不见的一人一蛤，宝二爷没有去追。

“获得心脏诡之后，我的能力增强了许多。”

“要是在以往，只凭声音可无法让这类超凡者心神混乱。”

思量几许，宝二爷瞥了眼还在地上假扮尸体的角都。

“地上很凉快吗？”

“没错没错，透心凉啊。”

角都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杨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死亡是个凉爽的夜晚。”

“没听过。”

“可惜了，我刚才又体验了一次，我可以保证，死亡确实是个凉爽的夜晚！”

每一次心脏被人毁掉，角都便能体会到死亡的感觉。

从惊悚，到惊恐，到习惯，到麻木……

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他现在已经可以悠然自得的看着自己的心脏被人捏碎。

要不是为了给予敌人适当的尊重，角都甚至想要拍掌叫好：

“捏的好！”

“动作和力度都完美无缺，不愧是自来也啊！”

扮演着杨间角色的宝二爷，伸出腿，踹了角都一脚，正中屁股墩。

角都配合着跳了一下，喊道：“兔子跳！”

宝二爷：“……”

又踹一脚。

角都又蹦一下，喊道：“兔子又跳！”

宝二爷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在他的记忆中，红楼梦世界里有一个专业的名称叫做“兔儿爷”。

难道角都还有兔儿爷的属性？

“你在干什么？”宝二爷的声音很无奈。

“呐呐，该配合你演出的我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说人话！”

“屁股痛！”

“那你来打我啊，为什么要做出如此…不雅的举动？”

“呃…我不想挨打了。”

角都九十度仰天长叹。

可恶啊！

要是打得过你，我又何至于沦落至此，你以为卖笑很光荣吗，我也会流泪的好不好。

此时此刻，角都无比痛恨大蛇丸，为什么要捡个怪物回家，为什么又刚好碰到缺少队友的自己。

当宝二爷加入晓组织后，佩恩将其和角都组成搭档。

呐呐，角都当时是很高兴的，心里想的是又送上来了一颗心脏，美滋滋。

然后呢，他就美不起来了。

因为，他打不赢宝二爷，并且宝二爷还能把他摁在地上锤，挂在墙上锤，倒着锤，躺着锤……

捶着捶着，角都感觉自己都快成一个砧板了。

角都试图反抗，但完全没有机会。

在他的认知中，这个叫做杨间的简直不是人，他没有致命要害，没有畏惧，没有弱点。

有一次，宝二爷锤得兴起，将角都的四颗心脏都化作灰尽，还将最后一颗心脏捏在手中当核桃盘。

那种体验，角都一辈子都不想再尝试。

“怎么样，还要来吗？”

角都从背后掏出一个蓝脸面具带着，双手竖起手指，双腿并拢大步跳：

“兔子大步跳！”

宝二爷黑着脸，只想赶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