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想了片刻,“二娘的提议在理,还是写信问问,回东宫后,二娘写一封,我让智鱼送去。”
敲定了事情。
绷着脸的智鱼咧了咧嘴,这路途起码得七天七夜,还要拜见娘娘的爹娘,娘娘如今可不比以往,显然极为得宠,想想都是麻烦事,但主子的话不可不听。
“是,公子。”
几人差不多等了半盏茶的时辰,龚骁勇来是来了,只不过跟在另一个年纪大些的男子身后,拘着身子没有抬头的意思。
于是,太子看向前面那个,问道,“你是……”
“小的龚正煜,是城主的嫡长子,见过公子、夫人。”
龚正煜长得还算周正,脸上的尖酸滑腻并不明显,甚至板起脸来还挺象模象样。
此时此刻,他心中激动,父亲说这位可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再看皇帝的年纪,面前的这位那可大大的不同。
这辈子见上一面,是他龚正煜的福分,同为嫡长子,自然有话可说,聊到了深处,志同道合,再是称兄道弟……
越想越是激荡。
他在那边自想自个儿的,这边太子在下想,反正就是要上马车到王爷所在之处,多个人做事并不影响。
于是,太子看了眼龚骁勇,没有提出异议,“马车备好了?”
龚正煜就和机关上了发条一样,一下抖擞,声音洪亮。
“回公子、夫人的话,马车已经备好,备好的马车,是老爷宝贝的那辆,常常前往要地才用上,板是今年新制的,那新样式,都没用上几回,最最结实,又非常轻,是最好的藿香浇灌的木板,无虫,香味浓淡适宜。”
稍作停顿,龚正煜作请的姿势,“此马车能为公子受舟车劳顿,是荣幸,还请公子跟小的移两步。”
太子踏出两步,跟上他的身影,一众人往外走。
十多步后到了地方,史氏上上下下打量这辆马车。
真是顶顶的奢华,看看这上头顶着的大风铃,清脆的“叮叮当当”响声,满面的蓝色与白色交织的绣印。
这表皮过于平整,在阳光照耀下,像是在闪光,颜色更偏近于金蓝与银色。
做工再好那么一丝半点,怕是要逾制了。
太子越看马车越是觉得不对劲,这和龚骁勇说的明显对不上,别的不说,格外显得他这太子好糊弄。
况且,此次出行不可招摇,这龚正煜真真是在根本上就不对。当场就拉下脸来,紧紧盯着龚正煜的脸看。
“如此招摇,如此糜烂,我听说子民饱一顿饿一顿,所以琅钩肆虐,城主是不忍子民再受难,才放任的琅钩,乃是无可奈何的权宜之计,可你看看这马车如此奢侈,是何意思?”
龚正煜一愣,面上慌乱,显然从来没有人质问过他,也不清楚太子的意思,下意识看向身后的个子矮的男子。
后面个子矮的男子几乎是立刻走出来一步,露出来一脸的菊花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