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
“天呐……”
太子下意识的将史氏搂进怀里。
眼见人越来越多,几乎拦不住人,白衾几步上前,道,“公子夫人,此处人太多了,先离开此地。”
下了鲤鱼桥终于能隐于众人之中,太子对身边的龚多沁道,“这是怎么了?”
龚多沁傻傻的看着这一切,很快恢复常态,复杂的道
“鲤鱼桥从前不曾显灵过,只是个传闻,我也一直以为是传闻,没想到是真的。人们疯狂只是因为皇上一直寻求仙迹,他们是高兴总算有一处足以令皇上路经此地的宝地,感到十分惊讶。”
两庶女眼睛里的羡慕几乎溢出来,龚因喜小声道,“公子与夫人,真真是天生一对,鲤鱼跃,那是天大的吉利。”
此时此刻,倒是一下全忘了正经事。
龚多沁眼里闪过思虑,父亲极为看重,甚至愿意让她这个嫡女做妾室站在鲤鱼桥上,鲤鱼的往上跃。
全然没有关联,可这还是让她猜出来这位公子的身份,这怕不是太子就是昌邑王。
思绪一闪而过,龚多沁还留了点余地。
依照父亲看重的程度,公子的身份肯定和太子昌邑王一众差不多。
鲤鱼桥只是个巧合。
可是最近总有传闻附近的巫山镇,太子与昌邑王曾现身过。
她不禁仔细的看公子的容貌,正气凌然,尊贵不可言说,对比年龄,显然是太子无疑了。
龚多沁狠狠的掐自己的手指,幸好听父亲的话来了,否则真真要错过。
她打量了两眼史氏,这位十之八九就是以后的皇后了吧,这时候……不算晚。
龚多沁更是恭敬,她看了眼周围人山人海,她带来的人都要拦不住了,越来越多的人要去看鲤鱼桥。
她道,“此处人多,不如公子和夫人先回去,明日小女子再请公子到一处好地方,”
差不多在外两个时辰,这会儿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白衾小心的搀扶着史氏,转过头来道,“多谢多沁大姑娘了。”
“无妨的夫人。”龚多沁讨好的对她笑笑。
史氏略有些意外的看她,这态度变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心里对这后辈直觉还是很不好。
原本想让她看了他们夫妇的相处,知难而退,但此人没有半分嫡女的矜持,想到了龚员外的嫡子,似乎常常逛窑子。
心里对城主之妻,印象差到了极致。
史氏不知道,城主的妻子在一开始并非嫡女,而是不起眼的庶出,就是因为手段刁钻,能屈能伸,这才成为名正言顺的城主之妻。
生养的儿女难免长歪了那么一些。
龚多沁生生受了史氏看后辈的眼神,暗暗道这机会绝对不能放弃!十日么,十日变数可大了。
众人顺利回到城主住处,太子等人回到偏居,而龚多沁为首的人,自然是前往城主歇息处。
这件事第二日便大肆宣扬,一夜之间每个人的口中都在说这件事。
早晨恰恰醒来,史氏初睁开眼,倾过身子来探了探太子的鼻息和脖子处,再是手遮在太子的眼睛处,运用仙力查探一番。
没一会儿放下心来,紫气依然蓬勃,腰间上的小龙活灵活现,脚脖子处的红线密密麻麻,似乎比从前缠的更多了。
她小声的咕哝看来古大夫确实没问题,如夫君所说,想的太多了。
心里心思放了下来,史氏坐着想到要不要出去寻花贼,以她的能力,花贼肯定藏不住,除非人已经离开了此地。
正要起身,手臂处传来一温暖的大手掌,俊秀男子睡眼朦胧,半睁着眼还扒拉着人不放。
脑海中的想法不翼而飞,史氏柔声道,“夫君可要再睡会儿?”
“……去哪?”刘据呢喃。
史氏摇摇头,发丝因此凌乱的落下,与太子稍显粗糙的青丝交缠在一起,一样的漆黑,难分难舍。
“哪儿不许去。”刘据又道,“什么时辰了?”
朦胧而微弱的光,照在窗子上,再从窗子透进来,愈发的偏向皎洁了。
“寅时了。”
“……再陪我睡一会儿。”
史氏有些纵容的答应了,“好,最多睡到辰时,那时候已经很晚了。”
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再次醒来时,果然已到辰时,睡得睡眼惺忪,脸上骨头隐隐作痛。
史氏坐着好半会功夫才缓过神来,瞧见夫君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木桌上,拿着字画在临摹。
她难受的下地,咕哝道,“睡太多了,头疼。”
“头疼喝点蜜枣茶。”刘据的神色却是笑吟吟的,细细瞧来竟是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门口走来白衾,她麻利的服侍史氏洗漱穿衣,说道,“公子、夫人,花贼有消息了,说是被追的坠崖了。”
“坠崖了?”史氏皱起眉头。
白衾神情有些放松,认真道“是,龚骁勇根据夫人的画像找到了人,此人胸口确实有伤口,一路追到悬崖处,直接跳下去了。”
太子放下手里的字画,“真是如此,那也算是为民除害,还有事吗?”
“有的,公子想要的人,城主已经定了,人……都见过,龚多沁。”
史氏讶异,“她知道是送给皇上的吗?”
这也正是白衾奇怪的地方,“说过了,龚多沁昨晚上和龚老爷聊了许久,今日一早就想求见公子,奴婢说公子还在安歇,龚多沁就和奴婢说了这件事。”
史氏皱眉,“人选的事情,未免太过草率了,夫君,以龚多沁的性子,送到宫里,恐生变化。”
刘据一手合上厚厚的字画,“我倒是觉得挺好的,让这三个姑娘全部都去学武功,十天……不,九日后随我前往皇宫。”
这……真真是草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