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奴婢身子不适,那就由本姑娘来送给公子,如何?”
当下,两庶女身后的奴婢也是道身子不适,紧接着,三姑娘手里都捧着一叠书画。
白衾皱眉,迟疑了片刻,十分担忧娘娘,想进去将此事禀报娘娘,可是她就这么一个人,她要是进去了,那肯定这几个人跟着她一块儿进来。
看着对面几人,她心里无可奈何,他们统共也就四个人,身在别人的地盘,总不好过于拂了城主的面子。
于是,无奈的道:“进来吧。”
三姑娘面上高兴,同时对里面的人愈加感兴趣了。
龚因喜按捺不住情绪,道:“咳咳,这位姑娘,公子是哪里人?老爷对公子赞不绝口,严明了一定要好好对待公子,务必要用最好的献给公子,因喜很好奇,不知姑娘可能告诉一二。”
说着手里从怀里取出一沉甸甸的荷包,往白衾手里塞。
白衾听到龚因喜的打听,还在想城主的嘴还算严实,冷不丁摸到荷包的角,脸色一僵,放缓脚步,严肃道:
“公子身份不可外露,这是公子明确说的,若是奴婢说漏了嘴,奴婢肯定要以死谢罪。”
龚因喜脸色僵硬,看了眼龚多沁,颇觉得此人不识相。
龚多沁冷着一张脸,见马上要到了,并没有多言。
这下总算是清净了。
众人站在里屋门外,白衾敲了敲门,朗声道:“龚家三姑娘求见公子与夫人。”
外面的三人面上都有不同的程度变化,不是说夫人已经出去了么?
这么快又回来了?
对了,听说公子身边其实没有奴婢,仅有的一个奴婢是因为夫人才跟着出来的。
心下不约而同的懊恼,早知道就在看见这奴婢的时候,马上等一段时日再过来。
那这次见面,确实是不适合,这婢女还一直在阻拦。
但人既然已经来了,万没有就此回去的道理。
三人低着头进来,紧张的低着头,一下看到了在床榻上太子的身影,依稀看得到太子大开大揽的坐姿。
他们几人都是未出格的姑娘,更是因为目的不纯,并没有带面纱,这下直接羞红了耳朵。
龚多沁镇定小声的道,“多沁见过公子,见过夫人。”
身后的两庶女也是一样施礼,女子声音此起彼伏。
正低头把玩仅有拇指大小的摆件的太子,慢吞吞抬起头,不感兴趣的道,“送字画的?放在这吧。”
见来人颜色晃眼,还真多看了两眼。
龚多沁误以为成功勾了公子的魂,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愈发柔媚。
边上的白衾着急的看娘娘,硬邦邦的道:“公子说放下画像。”
“啊……哦……多沁一时看公子绝世的容颜,贪多,忘了……”
尤为的楚楚可怜,柔媚极了。
太子没有反应。
史氏眉头一挑,放下手里的软布,缓声道:“说起来,多沁姑娘是此处土生土长的姑娘,多沁要不要留下来陪妾身几日,夫君对城里的景致非常感兴趣,不如由多沁姑娘来带夫君和妾身在此地游玩?”
白衾瞪大眼,等等,娘娘您?
龚多沁迟疑的望着太子,见他神色没有半分变化,而本该千防万防她的史氏,却是主动提出此等招揽。
愈发看不懂了。
本能驱使,她顺着杆子往上爬,龚多沁福礼道“多沁当然是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哪处有好吃好玩的,多沁……全部知道。”
史氏笑的温柔,仿佛在看一个后辈,看的龚多沁极为不适。
绣了半日的史氏,抚了抚酸痛的眼睛,她早就想出去游玩了,眼前的这位嫡女亲自带路,真真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史氏侧过头来向太子征求意见,“夫君看,可要出去游玩一番,整整十日,何必虚度光阴,难得出来可不能白白浪费。”
“好,任凭二娘决定。”太子从床榻上下来,背对着龚家的三位姑娘,双手撑开。
史氏心神领会地挪出两步,从衣架上取下那件深蓝的流云长衫,入手衣袖柔软,双手托着长衫,自然的上前为其换上。
“夫君,可有感到何处有不适之处?”史氏略担忧的再次询问。
互相闻着独属于对方的淡淡幽香。
“没有,不用太担忧这个,我的身子我最清楚,无碍,提及此事,要给古大夫的银子可给了?”刘据闭着眼道,浑身放松。
史氏看了看白衾。
白衾看出了点门道,放下了几分担忧,笑着道:“回公子的话,夫人惦记这件事,早早的嘱咐奴婢一定要给古大夫,早就给了。”
“恩,走吧。”刘据淡淡的道。
边上的人自然是满满当当瞧见这一副恩爱的样子,不禁迟疑这二人是否还能插足一个人,同时对史氏的嫉妒到达了顶峰。
一个女子能活成史氏这个样子,哪怕是虚情假意,这一辈子也都值了。
龚多沁眸色逐渐变深。
有龚多沁背后的城主支撑,一路畅通无阻,几人很快到了地方。
头一个去的地方是远近闻名的圣山泉,此泉源源不断,一座月老庙在旁边,凡是树,全是硕果累累,枝叶挂满了红色祈福条。
龚多沁笑着道:“这座桥是相约下辈子的鲤鱼桥,传说两人站在桥上,如果下辈子有缘,那就会跃出一条红色鲤鱼,如果这辈子有缘,那就会跃出一条白色鲤鱼,如果两辈子都有缘分,那就会跃出一条红白相间的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