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员外的气半分不消,看着年轻男子,狠狠踢了一脚,“骁勇,还不快去把你兄长喊回来!”
“是,老爷。”龚骁勇应了一声,说完,马不停蹄的匆忙离去。
龚员外却是更发怒,“兔崽子,喊我什么?你该喊我父亲,你个臭小子,犟驴一样。”
下人们噤若寒蝉。
越看人越来气,龚员外忍无可忍的吼,“都滚出去,谁滚的慢了,大刑伺候!”
在龚员外大发雷霆下,各个蹲在地上使力就是一滚,争先恐后的往门口一个一个离开。
走在半路上,听觉敏锐的史氏往后看了眼,龚员外倒是有趣,龚骁勇么……比起城主的长子,这位庶子看起来更为可靠。
史氏敛了敛眸子,朝着太子的方向,笑着道,“刚刚那个叫龚骁勇的年轻男子,看来是龚员外的庶子,出落的真是一表人才,就是太瘦了。”
“哦?”刘据心思不在那里,“二娘观察真是仔细,希望这个龚骁勇做事麻利,在这里多呆十日,少不得要和五弟接触,万不能泄露了身份。”
提及了身份,史氏淡淡的忧愁起来,“妾身回来前感觉有人跟踪,其实夫君不该答应留下来,这一出,这里所有人都猜出来夫君的身份了,变数太多。”
史氏缓了缓,继续道,“还有古大夫,他接触过王爷,可是半分不显漏,也是唯一一个常常出入原来巫山镇的人。”
刘据转过身来拥住小小的女子娇躯,一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不要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初五弟出生时,暗杀每三日就有一次,还不是这样过来了,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别想那么多。”
“嗯……”史氏缓缓的闭上眼,整张脸埋进他的胸口,淡淡的淡雅香味,透过薄薄的衣裳,是温暖的胸膛。
智鱼和白衾两人后退了三步,侧过身来往边上张望。
全然不觉的史氏闭目了片刻,闷闷的道,“夫君出来前有晕眩,可还有不适?”
刘据沉稳的将头合在她的头上,感觉了片刻,摇摇头,“没有,别多想。”
“好。”史氏才全部放下心来,露出一个满足的笑。
想道只要夫君无事,不介意以殿主的身份与夫君见一次。万一在这几天里,夫君想起来此事,那就见一面。
智鱼将几人送到地方后,看着两位主子先后回到屋内。
他小声对白衾道“我要监督龚员外的人寻花贼,你好好守在两位主子身边,府邸里,安危倒是次要了……”
一阵欲言又止。
白衾正等着他说话,却是一直看着他的欲言又止的模样。
连续几息过后,不禁着急的看他,但越是着急越是不肯说一样,智鱼几次三番半途中又不说了。
急得白衾一把勒住他的领口,凶狠道“说,什么事情!”
还在神游的智鱼,差点被她拉的一头栽倒在地上,好在他脚下发力,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站稳。
两人距离极近,渐渐的,两人都脸红了。
智鱼愣愣的道,“龚员外有不少嫡女庶女,连我都不想放过,更别说直接碰到公子了,先前是昏迷着,勒令着不让人进来,才拦着的。”
他不善的看向隔着墙的外面,“这下公子醒了,估计什么手段都有,防不胜防,从前还没什么,现在,公子已经离不开夫人了,所以你要护好两位主子,万一有糟心事,你我都不会想看见的。”
声音不可避免的有些颤。
白衾下意识放开手里的布料,往后退了一步,吐出好几口气,反复几次。
不经意间脸红润无比,不禁催促道“好,智鱼哥快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一定会留意的。快去,快去。”
智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的神情,“好,那我去了,回来给你带点茄子,你煮的茄子还蛮好吃的。”
“好,快去快去。”白衾红彤彤的一张脸,连连催促。
白衾望着人的身影,有些失神,想到智鱼反复叮嘱的话,立马精神抖擞。
爬山越岭都过来了,拦个人,不过尔尔。
等她再一定睛,却是看见一群人从大路的尽头浩浩荡荡而来,倒像特地在智鱼离开后才过来是似的。
为首的人姿色中等,不及娘娘半分大气,倨傲的走了过来。
白衾眼睛瞪得滚圆,严阵以待。
这群人走至面前时,为首那人道,“还请这位姐姐通报一声公子,姐姐也许不知道姐妹几个的身份。”
白衾嘴巴抿的死紧,明知道是龚员外的几个女儿,不想接任何一句话。
那人自然而然的接道,“对公子而言,姐妹几个是府中嫡女庶女,为尽地主之谊,想为公子舞上一曲,这位四妹妹会琵琶,这位五妹妹会古筝,想来公子肯定喜欢。”
白衾眉毛一弹,这等插曲,自然是不必要通报给两位主子,她笑了笑。
“奴婢给各位小姐施礼了,公子说除字画其他都免了,真是有劳各位小姐前来,多谢多谢。”
为首那人面色一僵,想要发作,又克制住了,她笑道,“姐妹几个听到没有,我们去取字画。”
“是,姐姐说的是,我们去和父亲说,父亲肯定会给我们的。”一个年轻些的女子道。
为首的女子客气的对白衾道,“这位妹妹,我们去去就来,且等片刻。”
说完后,浩浩荡荡一群人又是到了城主所在的方向走去,剩下两个婢女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白衾。
一个婢女的眼神有股子轻慢,另一个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