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鱼无可奈何,心知太子心意已决,望着太子道,“属下领命。”
……
一粒石子从高空落下,再是在数片树叶上弹跳,滑落时免去了不少力道,直接落在一蜷缩在角落的女子身上。
史氏难受的醒来,全身寒冷,她低头寻了片刻没有寻到异样,再是检查身上,有几处伤口,已经结疤了,淤青至少三处。
她一动,全身便酸疼,简直难受极了。
这一辈子除了小时候练武,还从未这么疼过,仿佛回到了曾经被仙法支配的恐惧中。
她仰着头,深深呼吸几口,又是一粒石子砸在她头上,熟悉的疼痛,宛如重击。
人差点就合趴在地上,史氏艰难的挪开了位置向上看,几息后,她忍不住轻“咦”了一声。
“难道是极为少见的牡蛎仙芝……也只有这玩意儿才会掉这种形状的石子下来。”
史氏握着水滴状,中心镂空的石子,略微感知,更是有仙力萦绕,心里坚定不移。
“师傅说过,牡蛎仙芝是修炼仙法的重要辅助之物,用了它,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其伴生的灵草更是有止血养伤之效。”
史氏再是拖行了一阵,想方设法的更藏进去一些,不禁诉苦来
“这个琅钩,明明是没有修炼天赋的,怎的这般厉害,差点折在她手里,当年,师傅私下里好像说过琅钩命数与我相克,还真没在意,真不应该留她在身边,远远的送走就好了,我就该知道师傅他老人家算的命数奇准,果不其然在这里等着我呢。”
史氏缓了一阵子,运起仙力来回流转,幸好之前仙力有过提升,不然这当口怕是要陨落在此处。
她双手用力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低垂着眼道
“师傅也说过,将来我是要位列仙班的,这怕是无法改变了,早知道问问他夫君会不会也如此了,琅钩本无天赋,竟能如此,夫君应该也可才对,但又不能让他知晓神仙一事,真是惆怅。”
嘀嘀咕咕一路,走到最上面的屋顶时,史氏身子终于是全然恢复了知觉,紧接着饥渴交加,人差点晕厥过去。
半个白日加上一个晚上,怎能不渴不饿?史氏顾不得周围了,匆匆几步到了地方。
一下望见只有盛开当日才会显露出不一样的牡蛎仙芝。
也许是为了生存,牡蛎仙芝仅有在成熟当日才会这般耀眼。
普通模样的灵芝上,蜿蜒的伸出一颗小芽儿,芽尖是与灵芝一般大小的花朵,层层叠叠的绽放,花瓣为粉色,中心点点花蕊,格外好看。
史氏用手挖出牡蛎仙芝边上的一颗绿油油,普通无奇的小草,直接往嘴里一扔,再是摘下仙芝,放在手里直接化为一滩水。
她早有准备,迅速的望嘴里一扔,体力快速恢复,轻盈的往后退了十步,躲进下面一层掩盖身形,盘腿运功。
“竟然是真的。”史氏眨眨眼睛,“还以为是饿的出现了幻觉。”
她身上的伤一下好的七七八八,“难道真是因为命数,所以哪怕不用心修炼,也有天灵地宝送上来?”
无人能够回答,唯一能回答她的,唯有不知身在何处的师傅了。
这样就能去寻夫君了。
正要走,她脚下一顿,警觉的看了眼上面,小心翼翼的躲在隐藏的石块后。
此处废弃已久,石块叠成假山那般高,同时不规则的散落。
史氏深深蹙眉,看见一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看见的人。
花蕊儿?
此人面容娇美,涂的浓妆艳抹,身段姣好,一半透的白衣穿在身上,不是仙人胜似仙人,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坠着硕大艳丽的红宝石发簪。
史氏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衫,朴素无奇,倒真过得相夫教子的日子过惯了。
思绪一闪而逝,紧紧盯紧来人。
花蕊儿围着原先史氏站着的地方来回晃悠,面容奇怪
“算算日子,今日该盛开了,怎的空了,难道是有人提前拿走不成?不对,此灵芝除了沾染过仙力的人,没有人能触碰,一碰就会烂掉。”
她蹲下身来仔细端详,语气冰凉,“白等了那么多年,还是烂掉了,要不是人太多,怎会错过!罢了,反正巫山镇乃是风水宝地,灵药多的是。”
花蕊儿眼睛瞄向一边,史氏呼吸屏住,身子刚恢复好,倒是不能与她硬碰硬。
地上正好游来一条细条青蛇来回扭动,显然是一直栖息在此处,在两个深深的仙药坑里来回扭动,敏锐的感觉到此地的仙力残留,转悠的欢快。
花蕊儿却是误认为是此蛇吃掉了灵药,“你倒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沾了仙力,又吃了仙药,今日就拿你来开饭。”
她伸手就是一捏,人站在屋檐边上,手里虚握住什么东西,紧接着在空中,无任何借力,直直的飘走,身形飘逸。
如此近距离,史氏牢牢捂住自己的嘴,按耐住好奇,坐下来耐心炼化。
半炷香后,完全消化了灵芝与灵草的史氏走了出来,她抬头张望屋檐边上,眼微微瞪大。
巫山镇边上,山占据了一大半,因着先前的想法是翻山越水过后就是天机殿的缘故,所以一直不曾深想山有何奇怪的。
一味的想如何才能让夫君他们不去寻天机殿。
此时看来,这山未免太倾向镇子了,几乎是往内依偎,整个镇像是个低谷。
透明的丝线本就不起眼,大量的拧成一长条,悬在高高的两座山之间搭成绳索,再是细线捆住,常人肯定是不会留意的。
只要记清楚位置,便可自由的宛如仙人般在天上飞行,再借助夜色掩盖,常常在夜晚出行,更是天衣无缝。
史氏再是退后了几步重新藏了起来,“可是琅钩的本事不是这三言两语可概括的,充沛的力量,震得骨头都在咯咯发响,如何能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