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崔桦就只好拽着牛翠竹也一起回了家,准备吃饱喝足了再去干。
回到家,崔桦才知道,唐家出了大事儿。
云氏瘫了!
早上崔桦他们走了,花氏又不知道唐筠去了学堂,想着他被牛壮实打成那样,云氏又跟个活死人似的不愿离开房间半步,她一时没忍心,就弄了些饭菜想端过去给唐筠吃。
哪成想,她是顺利进去了,可进去看到的,只有一动不动的云氏。
床头,枕头上,被褥上都是药汤子,云氏躺在床上,药碗就扣在她头发边上,不管花氏如何推搡,人都没有动静。
花氏吓坏了,连滚带爬的就去拽余郎中。
余郎中听到人命关天,也是任由花氏拖拽,跟着她一路赶到了唐家。
他一眼便瞧出云氏是怒火攻心,晕死了过去,可能刚好又不小心打翻了药碗,药汤入鼻,呛入了气管,可他毕竟医术有限,只勉强用上了按穴推拿之术,才勉强把人唤醒。
等唐筠收到消息,回来把云氏弄去镇上时,已经是回天乏术了,就这样,云氏成了瘫子。
现下,她整个身子,从上到下,除了眼珠子还能转,心脏还能跳,其他都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唐筠的膀子手臂都动弹不得,郑酉和招呼村民帮着把云氏弄去镇上,又弄回来,这会儿大家伙倒是都散了。
可萦绕在唐家屋顶上的愁绪,却经久不散。
村里也传出了不少流言蜚语。
有说肯定是唐家祖辈遭了孽,才害得后辈得了报应,是天罚。
也有老一辈,固执又胆大的,私下还是觉得唐家是招了邪祟。
当然,更多的还是对唐筠的疼惜。
当初他们都觉得与崔桦和离是大好事儿,现在他们倒是不由得替唐筠后悔了起来,若是没和离,如今好歹还有个能伺候云氏的人。
杨氏看崔桦听了没什么反响,心中直犯嘀咕。
“小姑,公孙太太都去了,你不去唐家看看吗?”
崔桦拧干帕子擦了一把脸。
“曹夫人也在吧?”
杨氏点点头,弄不明白崔桦为何这样问。
崔桦把洗脸水泼到院儿边。
“她们都在,不缺我一个!”
杨氏……
这能一样吗?
在她看来,崔桦和唐筠现在虽然和离了,可他们终究还是得破镜重圆的,女子嫁过人,没了清白,还能再找到什么好男人依靠?
不管怎么看,唐筠都才是崔桦最好的归宿。
可是这些话她不敢说,从前她怕这个小姑子,现在也怕。
从前怕被她打,现在嘛,她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还觉得有些怕。
吃过晌午饭,杨氏也跟着兄妹二人去了荒地。
杨氏是干惯了粗活的,手脚不比牛翠竹差,三个人紧赶慢赶,天黑之前,终于是弄出了一大半来。
崔桦原本还想把地刨刨,松松土,可现在的她,已经累的只想摆烂了。
……
大牛家。
郑老婆子回家后,手就一直发抖。
任牛壮丫如何问她,打她,她都只把自己捂在被褥里不出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