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拿着玻璃瓶，带着三人来到上林苑的太液池，太液池柳随风飘荡，春风霭霭惹人醉，刘恒冲柳白使了个眼色，她立刻跟在他后面。

同站在刘恒身后的刘启警告她道：“离我爹远一点儿……”

柳白略有尴尬，原来是因为这个才这么冲，十分淡定的往后挪一步，安安静静当刘彻的仪仗护卫。

“报……”

忽有侍卫急急忙忙跑过来。

刘彻有些不悦：“怎么了？”

侍卫声音都颤抖了：“陛下，大将军霍去病射杀关内侯李敢。”

好家伙，柳白内心直呼好家伙，刚来就是大场面，她强忍着激动的心情，默默往前走了一步，刘启小声道：“有规矩吗！”

倒是刘恒十分体贴的往左边挪了半步，让她看清楚。

侍卫把射杀李敢的长箭递给刘彻，道：“这是从关内侯身上拔下来的，确认是大将军的箭。”

不一会儿，霍去病来到跟前，单膝跪地，望着刘彻道：“他……”

刘彻立刻打断他说话：“关内侯运气居然这么差，竟然，竟然，竟然让一头鹿给撞死了，快，把那头鹿抓住，中午大家吃鹿肉……”

霍去病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侍卫抬起头看着刘彻，以为自己听错了。

柳白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众目睽睽之下指鹿为马。

“快去！”

侍卫撒腿就跑。

刘彻十分淡定地扫了一眼旁边奋笔疾书的史官：“司马迁，你记完了吗？”

柳白瞪大眼睛看向司马迁。

司马迁手中的笔掉落，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刘彻，思索要怎么回答，却听刘彻十分体贴道：“嗯……中午陪朕一起吃鹿肉……”

“那我呢？”跪在地上的霍去病弱弱道。

“就罚你，罚你去跟大司马一起把鹿杀了，烤好把肉送到这里……”

霍去病领命而去。

柳白小声嘀咕：“人刚死就开席是不是不大好？”

“你可以去哭坟的……不拦着你……”刘启道。

这时刘彻望向柳白，若有所指道：“得派个人送关内侯回家……”

柳白后退一步，躲到刘启身后。

等卫青把烤好的鹿送来后，这时刘邦也到了，柳白注意到，刘邦还是那副旷达不羁模样，腰间别把剑，冲柳白友好点点头。

得到汉高祖青睐的柳白，有些飘飘然。

不愧是高祖，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刘彻简单思索了下，找了个碟子，倒进去一部分辣酱，递给卫青道：

“大将军，你跟霍去病今日受惊了，这是御厨新调制的酱料，你和霍去病一会儿沾着鹿肉吃，可好吃了，避着点儿人，别让其他人看到了……”

柳白：……受惊的难道不是李敢吗？

不对，他是受死。

刘彻瞟一眼旁边的司马迁，补充道：“还有司马迁，你们仨一起去那边吃……”

听到司马迁名字的刘邦，抬脚差点要过去，就在柳白以为他想揍司马迁时，却见刘邦收回脚，建议道：“那一点儿三个人不够分吧？”

柳白愕然地望着刘邦。

她有些释然。

其实对于这些皇帝亦或者王侯将相而言，他们都是十分大度的。

——大方是一个优秀老板必备的素质，不然谁愿意跟着你。

何况人都死了两千多年了，再计较也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