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紧张地看着戴元元,不知道他要怎么做。
大家都戴元元都比较熟悉,知道她曾经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别看现在文雅许多,但骨子里的气质应该是不会变的。
人们甚至担心戴元元会不会转手就给谭云一巴掌,或者一脚踹出去。
怎么想,一个未嫁的姑娘,都不会接收这种侮辱。
说谁不好,偏偏还是刘军暗中垃圾人。
就在大家都紧张十足时,戴元元却莞尔一笑,“我爸爸是场长没错,你当成宝的那个流氓确实对我有好感,可你看看我,再看看你,你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嘛,把我和那种垃圾放在一起,你觉得他配吗?”
说着,她轻轻地将头发用手拂了下,“也就只有你,才将垃圾当成宝。我们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刘军现在不在场站,你在这里闹也无济于事,不过是徒增烦恼。趁现在天亮还是回去吧,否则到了晚上,这大山里,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呢。”
“就像这样打发我走,休想!”
“没人想打发你走,我是诚挚的建议你而已。”戴元元转身已朝家里走去,“除非你真想让孩子被野狼吃掉或者你们娘俩活活冻死在大山里。”
谭云听戴元元这样,看到大家纷纷对她报以嫌弃和冷澹的眼神,而且陆续有人转身散去,顿时有些势弱,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道:“真是没法活了,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这让我怎么活啊。”
没人理睬他。
就连戴志新也是看了几眼,一狠心转身走了。
很快,场站前面平台上,只剩下谭云母子在瑟瑟发抖。
“娘,他们走了。”
小汪小心翼翼地对母亲说。
母亲躺在地上撒泼,才放开他的手,他才得空用袖子擦了擦鼻涕。
“啊。”
谭云也看到了自己的撒泼没有用,人家压根就不理她,只好抽搐几下,爬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恶狠狠地说:“想让我这样放弃,没门。”
“娘,我有点冷。”
“冷什么冷,就知道冷!”谭云在儿子屁股上就抽了几下,小汪被抽得莫名其妙,疼痛和委屈齐齐涌来,小家伙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还哭呢,你这个拖油瓶,你都是没人要的孩子了,还在这里哭呢!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遇见的男人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一个靠得住……”
谭云埋怨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惊讶地看到曾经去过他们家的那个年轻人又慢腾腾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半晌,澹澹地笑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我说过刘军不会见你的,你即使来了,也见不到刘军。”
谭云刚在那些人面前受了气,正想找个发泄口呢,看到王天孝过来,就想想去撒泼,可王天孝何其身手,公狼都拿他没办法,何况这谭云这种母老虎。
他轻轻退了几步,让开第一波野蛮冲击,澹澹地说:“你最好不要再尝试动手,我对你这种女人,可没有什么同情心。如果你不想在孩子面前被我打成猪头,那就克制下自己的脾气。说起来,你应该感谢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谭云被吓住了,傻在原地,再也不敢乱动。
王天孝将那两百元钱从口袋里又摸出来,扔到面前的地上,澹澹地说:“如果你现在老老实实拿着钱离开,你至少还能落个两百元钱,你依然还是你老公的老婆,可以嫁给下一个老实的人。”
“如果,你非要继续闹下去的话,你除了将刘军搞臭,其实得不到任何东西,你也看到了,你甚至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我就不信,我永远都见不到他!”谭云还在挣扎。
“可以啊,你也可以继续试试,”王天孝揶揄道,“但你可要想清楚,你有多少能力和成本耗下去,我随意问一句,今天下午你吃什么,你不赶紧回去的话,今晚你要住在哪里?你看看身边的孩子,真的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了吗?”
“我……我……”
“回去吧,”王天孝放缓声音,“你不过是刘军一段露水姻缘,你玩不过他的,不要浪费时间了。”
谭云怔怔地看着王天孝,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良久,她才弯腰捡起地上的钱,沉声问道:“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
“那要看你问得是什么问题。”
“为什么?”
“嗯?”
“我想知道,为什么刘军突然要这样做,我从来没指望他要对我们娘俩怎么样,但这样子,我怎么都想不通。”
谭云说这句话时,情绪有些低落,看样子她对刘军,确实还是有几分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