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巧月微微点头,随后将事情详细讲了一遍。
杨承之沉默半许,缓缓说道:“寇大人知道我们兄弟二人的性子,不会做这种事,那日有意放我们离去,希望我们自证清白。若是当时就被抓了,肯定会背了这口黑锅。”
“三哥,那粮仓到底怎么回事?”杨巧月问道,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杨承之叹了声:“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如你们所知,半个月前佥事大人查粮仓才知道此事。”
他随即将半年来的事情细细告诉他们。
“关山卫的粮仓这半年是我和二哥负责,按例是每半个月一查。一个月前的查看还是有的。可半个月前便只剩下空空如也的粮仓了。与此同时关山卫在达旦的细作传回消息,北方的达旦军中出现大批粮食有大举南下进犯之意。自然而然便怀疑是关山卫丢失的这一批。”
杨巧月眉头紧皱:“交给你们的粮仓是多少石?”
“二十万石!”
“也就是说半个月的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的有人将二十万石粮食送到了达旦国。”
“根本不可能,关山卫的巡防十分严格,粮仓又有我们的亲卫看守。二十万石,不是二十斤。”杨承之情绪激动反驳道。
“怎么如此托大,这么庞大的数量都发现不了,如此即便不是你们所为,也负有失察之责!”楚叶晨皱起眉头,似乎有些高看杨巧月的两个兄长。
杨承之一听,顿时不乐意:“小王爷既然能千里迢迢来到边境之地,想必不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我们只是小小百户,每日还要轮值巡视边境,根本没办法实时盯着粮仓。”
楚叶晨被呛,对方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坦然接受他的批评。
杨巧月打断他们的话:“小王爷,三哥,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老三,小王爷指责得并没有错,我们确实托大了,有失察之责。”
忽然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
在他们讨论时,杨承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
杨巧月、杨承之、杨穆义三人不约而同喊道:“二哥!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妹妹说到寇将军时就醒了。”杨承梁轻轻咳嗽一声。
杨巧月见他气息虚弱,“刚刚一直没问,二哥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杨承之闪过寒意:“离开关山卫那日,我们在城门被两个黑衣人追杀,二哥受了重伤才逃出来的。”
杨承梁微微起身,朝楚叶晨行礼:“杨承梁见过南平王,方才舍弟口无遮拦冒犯了王爷!”
见礼的动作扯到伤口,疼得脸颊皱在一起。
杨承梁礼数周全,皮肤黝黑,看起来五大三粗,心思却十分细腻,远非杨承之可比。
“在外无须多礼,况且,巧月认我做哥哥,她的兄长也当是我的兄长。”楚叶晨赶忙说道。
杨巧月一脸无奈,楚叶晨恨不得全世界宣告,明明跟他说过了不作数的。
杨承之瞪大眼睛,警惕着楚叶晨,“小妹,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被骗了…!”
楚叶晨立即看向他,什么叫被骗,正欲开口!
杨巧月见他们又要掐起来,无奈道:“此事说来话长,大哥和母亲也知道此事,以后再细说。当务之急是两位兄长的事。”
杨承梁看两人反应,若有所思,没再纠结此事:“妹妹说得是,既然大哥和母亲都知晓,三弟你也少说两句。”
杨巧月注意到二哥似有深意的目光,这个二哥实在太聪明了,随便一看就看出端倪。
她三位亲兄长,性格都不同,大哥苦读圣贤书,为人却固执礼教,家中唯一要考功名入仕。
二哥杨承梁是四房次子,比杨承栋只小一岁,受教于京师练兵学堂,熟读兵法,十分聪明,不苟言笑,在外人眼中城府极深,就是她两世为人都有些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而三哥杨承之,比大哥小两岁。自小无忧无虑,性情飞扬,同样是练兵学堂,却更偏好武艺。
几位兄长虽然性格各异,唯独对她这个妹妹十分维护,从不觉得她寡言少语,不出门有任何问题。
他们总是把那句外面有兄长们就行了,妹妹只管按自己的性子成长就好。
杨承之悻悻住口,心中对楚叶晨的警惕却没有减少,总觉得他居心不良。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二十万石粮食可是真的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