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罪人说的真的是实言,的确是崔峯,再无他人指使了。”许是挨过打,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弱。
“依我看,还是打得不够狠,还是应该再打二十板子,就不信不说实话!”左玄翻了个白眼开口道。
他认定是杨家人指使的许昌等人,韩宏是杨荣国的人,朝廷里的人都知道。
“左大人难不成想要屈打成招吗?”韩宏开口说道,“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莫非还不能证明是崔峯所为?”
左玄睨他一眼:“就凭着这三个人,你就要说是崔峯所为?”
“人证已在,如何不能?左大人不信,那你拿出物证便是。”韩宏冷哼一声。
他向来瞧不上左玄。左玄是农户出身,言行举止没有半分世族之人的风雅。而出身世家的韩宏自然是鄙夷他的。
左玄瞧出韩宏眼底的鄙夷,他心中沉闷,开口道:“我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我……”
“左大人没有证据,可下官却有。”左玄的话没有说完,便被还未踏进堂上的谢方池打断了。
堂上瞬时一片寂静,众人都朝着门外望去,就见到绿袍少年信步走进来。
他冲着堂上的审官拱手:“下官前些日子派人前往通州查探一番,意外得到了一些证据。好在并未耽误案情,随即赶来呈上。”
韩宏面露诧异,而谢方池却神色淡淡。
诧异过后,韩宏便是一阵暴怒:“你放肆!既然查到证据,你为何不告诉本官,你是对本官有何不满?”
堂上瞬时一片寂静,只有那两个挨了板子的考生还在呜呜呜地哭着。
谢方池连忙跪下道:“大人息怒,属下也是才刚收到消息,并非故意隐瞒!”
少年郎面带惶恐,活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谢方池是当真委屈,他实在不明白纪允为何要让他此时说出。
韩宏虽是杨荣国的人,可他们大可将证据交给京兆尹或者都察院啊!
现下韩宏定是对他疑心了,这可真是难办了。
“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估摸着他也是怕办不好事情被你责罚。韩大人何必这般较真。”和事佬裴筠开口劝道。
“行了,别跪着了,你查到什么证据,交上来罢。”他看向下面的谢方池,柔声道。
谢方池一听这话,又暗暗瞥了一眼韩宏,随即便站了起来,拿出一个折子便要递上去。
“慢着!”韩宏开口说道,“这小子莽莽撞撞查到的东西,怎能贸然交上来给裴尚书看,还是……”
“韩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谢侍郎是你带出来的,他能力如何,咱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左玄打断道。
“是啊,韩大人这般说,也不知道是自谦呢,还是信不过谢侍郎呢?”肖维知道韩宏不愿让谢方池寻到的证据呈上来,神色中有些自得。
纪允轻咳一声,“肖指挥使这话不对,韩大人也不是那等自谦之人,想必他就是信不过谢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