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垣面容清俊,相比起纪埣,纪允自小就亲近这位二兄。
他轻轻颔首,“这才听说。”
纪垣还要说什么,却见圣上和皇后已经离席了。
纪允也带着随从往大殿外走去。
纪垣“啧”了一声,连忙赶上他:“今晚除夕,你不同我们回府?”
纪允冲他摇了摇头,“不了,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便先走了。”说罢,冲着纪垣作揖,随后大步流星地走了。
看着他的身影,纪垣暗暗咂舌,“混小子,回京了就没回过府。”说着,他又看向身边的纪埣:“阿兄,你能不能管管他?”
纪埣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纪允的身影,“他都说了,要处理公务。”
听见纪埣这淡淡的语气,纪垣心中更是气闷:“什么公务要他忙几个月。他走的这三年,阿娘多担心他,他倒好,连封信也没回,回京后也没见他回府。”
纪埣瞥他一眼:“别胡说,早些回府吧。”
说罢,兄弟俩也径直走了出去。
天色已经很晚,崔萱的眼睛也早已经睁不开了,站在崔王氏身边就要摔倒。
崔王氏一脸无奈,“等回了府里再睡,现在先清醒清醒。”
崔萱晃了晃脑袋:“好。”
很快,一家人就走到了马车旁,正要进到马车里面的时候,余光瞥到符家的马车旁,纪允在同符太傅说着什么。
她挠了挠头,纪允幼时在宫中和太子一同由符太傅教导。
莫非现下是在叙旧?只是纪允那时候顽劣不堪,符太傅可没少生气。
没等她多想什么,崔王氏便催促她抓紧上马车。
崔萱只好作罢,管他呢。
是夜,武安侯府中灯火通明,纪允端坐在桌案前,为符太傅倒下了一杯茶:“先生请用。”
看着面前列松如翠的少年,符太傅咽了口吐沫,他无论怎样也无法在他脸上找到三年前的顽劣少年的身影。
符太傅轻咳一声,“不知侯爷有何要事?”
这大晚上的,纪允出了宫门便同他说有什么问题想同他探讨,还非要让他过府。
纪允轻笑一声:“学生自然是有问题要同先生探讨。”
符太傅眉头轻挑,心道,三年未见,这小子还变得求知若渴起来了?
反正他是不信,保不齐是在整什么幺蛾子。
果然,整幺蛾子的纪允轻声唤道:“墨成,进来!”
随即就见到墨成领着几个抬着箱子的人走了进来。
纪允冲着他们一挥手,墨成便带着几人退了出去,房中便只剩下纪允和符太傅了。
“方才席间,学生同圣上说学生因处理公务便来晚了。”
符太傅蹙起来眉头,疑惑地看向纪允。微暗的烛火映照在纪允的面颊上,只见他薄唇微起:“学生的确是处理公务,且有些问题不懂,望您解惑。”
说着,他走上前去,将那几个箱子逐一打开,“为何这些手铳会在你府中库房里,还请太傅告知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