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怡和老妈说着说着就控制不知睡意，她的眼睛慢慢闭合。

“要叫悦怡起来吗？”等张悦怡再醒过来，她就发现自己好像回来了，卧室里的装饰陌生而熟悉，枕头旁的手机还在尽职的响着，人还没缓过神，楼下就传来吵闹声，这久违的声音。

“你怎么没炒臊子，这面没臊子怎么吃？早知道我自己弄了。”这是老爸的声音，他又在为老妈的早餐点评。

“吃得了你就吃，不吃你就倒掉自己重新弄，我一天到晚忙个不停，还弄了早餐给你吃，你不说辛苦我了不要紧，你还在这嫌这嫌那的，没骂得你，你就不舒服吧！”老妈的脾气一如既往的暴躁，张悦怡的头又开始痛了，她往后一躺，盖上被子重新睡一觉。

等张悦怡再次醒来，已经是要吃中饭了，她下楼准备洗漱，发现老妈没出去工作，“老妈。”

张悦怡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长久的梦，梦醒了，就要回归现实了。

吴云英正在打扫大厅的卫生，听到女儿叫她，她心情不好的转身，“干嘛？有事就说，你看看你和爸咯，卫生都不知道搞，这地有多脏，我都拖了两遍地才拖干净，你们太邋遢了，我不在家就动不了手是吧。”

“我搞了卫生，嗯··，是老爸这几天上山弄的泥巴回来，我打算他把事情做完了我再来打扫的。”张悦怡昏头昏脑道，她还在回想那个“梦。”

“妈，跟你说件事。”张悦怡都不去刷牙了，挽着吴云英的手在那神神秘秘。

“什么事。”吴云英不理会手臂上的挂件，认真观察地上的污渍，好用拖把用力蹭掉。

“我做梦梦到我回到你结婚的时候，见到年轻时候的你，······，最后你和爸过上幸福的生活。”张悦怡一脸愉悦的说着，她希望那是真实存在的。

“呵呵，梦是蛮好的，但可惜啊，你看我现在。”吴云英摊着手给女儿看，她手上满是疮口，然后她又往外一指，“知道你爸干嘛去了吗？走人家，去别人家喝酒，玩！”

“所以我希望梦是真的。”

“你也说那是梦咯，还是你那梦是白天做的？”吴云英狐疑道。

“哎，妈！”张悦怡不依的摇吴云英的手。

吴云英觉得自己都要摇散架了，忙说道，“是真的，是真的，你做梦是真的，谢谢你了，所以你快去刷牙，你再睡就要吃晚饭了。”

“嗯”张悦怡再故意摇晃几下，就放开吴云英跑去刷牙。

不管是不是真的，现在的生活也是要过下去，如果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希望所有不幸的人，都能如愿幸福。

······

九七年八月初六，在镇医院，吴云英终于发动了，张向东带着两个女儿站在手术室门口，张睿就趴在门缝中从里看，“妈妈还没伸出妹妹吗？”

“快了快了。”张向东也希望妻子快点出来，那他就安心了，他真觉得有三个子女就够了，不过这个孩子是妻子期盼的，那就大人小孩都好好的就行。

“向东啊，云英怎么样了？”林花莲在家里听到小女儿发动了，直接活都不干了，带着孙女坐街上的车直奔医院来了。

张向东看着丈母娘急匆匆的跑来，连忙上前扶住她，嘴里安慰道，“妈，你放心，云英目前一切都好。”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就开了，“吴云英的家属？”护士抱着一个包裹出来。

“我是，我是吴云英的丈夫。”张向东和林花莲一起上前。

林花莲刚抱过小外孙，走廊上就响起一串脚步声，为首的人指着手术室说道，“吴云英就在这里面，她都有三个儿女了，现在这是第四个，她没响应国家政策，现在就拉去动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