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下,那一息尚存的倒霉敦亲王,惊恐地想要转过身,挣扎着解开身上捆绑着的绳索,却不曾想越是动弹的厉害,这驭龙锁就缠绕的越紧,甚至有些部分,都已经扎入了他的皮肤里。
敦亲王的四肢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他想通过喊叫来发泄那深入灵魂的恐惧与疼痛,却只能发出极为轻微的呜咽声,而他微微一偏头,一张又一张,被蛆虫蛀空了的残缺的人脸,赫然映入眼帘。
他似是害怕过了头,一遍又一遍地从身体里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吼叫,都被那被石灰水灼烧烫化了的声带,残忍地阻隔在他溃烂不堪的咽喉中。
地窖里,敦亲王的惨叫声早已被这呼啸而过的寒风掩盖,不留一丝痕迹,而兰芳泽像个没事人似的,望着天空泛起的鱼肚白,以及巷口那正在出摊的荷叶糯米糕,脚步刚要往那小摊前走,稍稍一顿,还是收回了步子,尔后眉头微蹙起来。
“阁主,那小摊可是有什么不妥?”
说罢,那黑衣人亮出怀中的弯月刀,便要冲上前去,却被兰芳泽一抬手,提溜着后脖颈的衣领,给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无妨,只是想起某人……可能爱吃这玩意儿。”
“那属下这就去买。”
黑衣人过分肝脑涂地的表现,引来兰芳泽更加紧锁的皱眉,眼神中带着想给他一锤子的杀气,他压低声音朝着黑衣人吼了一声。
“回来!本君让你去了吗?”
黑衣人闻声立刻退到兰芳泽的身后,乖巧地垂下脑袋,缩着脖子,与方才在小院中制裁敦亲王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若真的想吃,本君亲自带她出来便是,如此这般,她还误以为本君时刻都记挂着她。”
兰芳泽说罢,又是一声不屑的冷哼,挥手拂袖背在身后,大踏步地朝着王城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