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阳一脸自信:“成交。”
丢下这句话,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头也不回走了。
“宋瑜媳妇,你不该冲动的。”嘉伯摇头叹气,“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宋子阳家是全村中家境最好的那几家之一,住的青砖瓦房。
十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但宋子阳家咬咬牙,也能拿出来、
还不会伤筋动骨。
至于裴潇潇……
裴父不久前去世,裴家已大不如前,这十两银子怕是很难支持。
老宋家又是那副光景。
她今日与宋子阳打赌,是引火自焚呢!
裴潇潇:“不用担心,我会赢的。”
嘉伯欲言又止。
裴潇潇画出来的图纸,上边看着似乎还蛮像回事。
他负责的那部分什么杠杆传动装置还好说。
下边用来绞肉的几道切片,可都是要用铁制的啊。
县城的铁匠可不一定能做出来。
然小娘子一脸自信,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怜悯的看着她离开。
正如嘉伯所料,这里的铁匠手艺,远远比不上后世的车床,能精细而快速的做出各种零件。
连续一个月,她见天的往铁匠铺跑,跟铁匠商量改善刀片的事宜。
“还是差了点。”裴潇潇将刀片组装好又拆卸下来。
铁匠拿过去摆弄了一下,感觉也没差太多了。
便道:“我再改进改进,你过两天来,应该就能行。”
裴潇潇点头。
她是知道真正的绞肉机长什么样的。
有了终点,走完全程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宋子阳即将给自己下跪磕头,还奉上银钱,裴潇潇的心情便雀跃起来。
她告别铁匠,欢欢喜喜乘车回村。
裴潇潇的好心情只维持到进入村口那一刻。
村口大榕树下围坐着一群唠闲嗑的妇人。
嗓门最大的就是宋子阳的母亲,高氏。
“我说裴潇潇啊,你跟人打赌,迟迟不开局,这是怕输,故意拖延呢?有意思吗?”高氏不屑盯着裴潇潇。
裴潇潇面不改色:“我和你儿子打赌,可没有规定具体的时间。”
这说辞,在众人看来就是底气不足。
有跟高氏交好的人帮腔。
“迟早都是要输的,早点认输吧,别人还当你有骨气,干脆利落。”
“哎呀,你们也别逼那么紧,她就是在努力攒钱,天天出摊攒够十两银子呢。”
“潇潇一个月前救人得了一百两银子的事情,你不会没听说吧?她才不缺那十两银子。”
大牛婶看不惯这群老娘们对裴潇潇开火,出口反驳。
裴潇潇是她丈夫长期稳定的客户。
每天来回专车接送,二十文一天。
每月大概能稳定给他们家带来四五百文的进账。
裴潇潇偶尔也会给一些肉丸他们家。
拿人手短,她觉得有必要为裴潇潇说上两句。
有人也想起来,一拍手:“对啊,她现在有钱着呢!不过……既然她不缺钱,为什么还老拖着啊?”
高氏冷笑:“不就是想借着这事情,让我儿子时刻关注吗?”
她故意说的含糊。
至于是关注人,还是关注事,自行理解吧。
村妇们恍然大悟,看向裴潇潇的目光满是鄙夷。
赌局在一天,宋子阳就会分心关注一天。
如此,裴潇潇便能达到时常让宋子阳惦记的目的。
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