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隔间榻上的春鸢被惊醒，慌忙掀帘进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香，并不是熙玉宫常用的香，难道有外人进来了？

春鸢警惕的四望，没看到什么。

小小的人儿卷着身子缩在丝被里，露出半颗小脑袋，脸上满是泪痕。

春鸢吓坏了，焦急的轻抚，“公主，公主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楚颜迷离的睁开泪眼，怔怔的盯着春鸢的脸。

恍若隔世。

重生过来后，她一直被噩梦纠缠。

死前的痛苦、悔恨，仿若一张大网，死死的将她拖进无尽的黑暗，让她绝望，又无法挣脱。

“做梦了。”小姑娘嘶哑的声音微抖。

春鸢心痛不已，扶着她靠在床榻上，到了一杯温水。

“公主，喝点温水。”

暖意冲淡了蚀心之痛，人也清醒过来，唇齿间弥漫着一丝腥甜。

摸了摸味道来源，指腹竟然有一丝血迹。

“啊！出血了？伤到哪里了？”春鸢脸色大变，慌忙举灯查看楚颜玉的口舌，没发现什么。

楚颜玉用舌头探了一圈，没发现嘴破损的地方。

却感觉指甲发疼，低头看了看，指甲缝中似乎有些东西。

春鸢用丝帕小心清理，看到丝帕中一丝暗红，脸色大变，“好像是……血。公主定是伤到哪里了。”

楚颜玉又感觉了下，“没有伤到哪里。做梦嘛，磨牙太狠，牙齿出血也是有的。刚才做梦咬了一口谁，估计直接抓到自己牙齿里了。”

春鸢一脸疑惑，但只能这样解释了。

屋里又没人。

再睡回柔软的被子中，楚颜玉眯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刚才梦境的一幕。

她梦到霍擎羽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脸庞，略有手茧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温暖的触觉太真实。

甚至，她闻到属于霍擎羽的味道。

“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