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沈扬坐下,屋外的胡先煦就叫了他出去,不知道说了什么,沈扬回来的时候面红耳赤。
察觉到沈重行在看他,他恶狠狠的剐了他一眼,想着到时候在课堂上捉弄他。
胡先煦在课上出了一道题,写的正是刚温习文章。
沈扬因为迟到了,这堂课也就没有听,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立马举手站了起来。
胡先煦惊讶了一番,还以为这人没学怎么就会了。
难道是因为刚刚自己说了他一通的缘故?
“胡先生,我知道这题谁会!”
胡先煦道:“那你说说谁会?”
“沈重行,我看到他做了不少功课,想必是一定会了。”
胡先煦面色稍冷,怎么看不出来沈扬这是在有意为难,而且他也观察过沈重行,性子不骄不躁的,耐得住气,也认真。
若是棵好苗子,推进育英院也未尝不可。
打着考验的心思,他叫了沈重行。
沈重行起身躬腰,站姿端正,语气沉稳,不紧不慢。
“勤于勉,嬉于稀,友当为榜,而非耽于风月,心有所求,行有所为……”
沈扬呆愣了一下,怎么沈重行说的如此的熟练?
不对,他一定是瞎说的!
他看了眼胡先煦,心里不痛快了。
只听他还在继续说着,至于说了什么,他是完全听不进去了。
他怎么认得字的?当初他识字都学了很久,沈重行恢复也没几天吧,怎么他就会读了,还答得这么好!
沈扬酸的要命。
满座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要是让他们来答,可能是能答出来,但是答得沈重行这么好,难,太难了!
“……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胡先煦毫不吝啬的鼓掌,“说的很好,看来你是做足了功课的,以后大家要向重行看齐啊。”
沈重行神色自若:“是先生栽培的好。”
实则是沈黎拿了很多的古书给他看,他这两天看了不少的书,什么类型是都有,这就都懂了一点。
胡先煦拂了把胡须,越看是越满意,第一天来上课,就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淡定从容,得了夸奖也不骄傲,是个好苗子。
“坐吧。”
沈重行坐回原位,发现这次的目光少了很多不屑的,反而多羡慕。
胡先煦转头说起沈扬,可以说是非常的不留情面了。
“沈扬,你看你,人家新来的都比你勤奋的多,你呢,整天不是迟到就当逃课,你要的不想学就别来了,还省的你每天两头跑!”
沈扬局促的站着,脖子那块都红了,仰着头想反驳又不敢。
他是真不稀罕读这个书,这胡先煦也是什么本事都没有,凭什么这么骂他!要不是怕被挨揍,沈扬是决计要撂担子走人的!
他闷声听着胡先煦喋喋不休,又很不服气,一把火干脆撒到了沈重行身上。
都怪这个傻子!
他瞪他的时候,沈重行掀起轻蔑的唇角,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