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鸣感到胸口上压了什么东西,重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睁开眼睛,原来是他的雅雅。
立马起身紧紧的搂住了这具小小的身子,热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还在,爹的雅雅还在!”
洪雅不明所以的仰着脑袋,疑惑的说:“爹爹怎么了啊?”
“没事,爹爹就是高兴!”
洪鸣擦了擦眼泪,洪雅病重离去就像他的一场梦,却又无比的真实,就好似他真的失去了一般。
他又认真的看了看洪雅,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什么病灶,所幸,雅雅健康无碍,脸色红润,哪有先前的病态啊。
那肯定就是梦了!
雅雅笑着依偎在他怀里,掰着手指头说他睡觉的毛病。
洪鸣用胡须去扎她的脸蛋,逗得她哈哈大笑。
“爹爹坏!”
洪鸣正要开口说着,怀里的雅雅突然剧烈的抽搐起来,哇的一下吐了一大摊的血。
他吓的魂不附体,雅雅离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没法忘记因为那梦实在是清晰。
刚要抱着她离开,怀里的洪雅哪有半分呕血的模样,他不信邪的揉了揉眼睛,确实没有。
难道是他眼花了不成?
然而接下来,他频频看到雅雅吐血,再看去又什么事都没有,但到底还是给吓得不轻。
他去了怀仁堂,郎中说没有事。
雅雅抓着他的袖子往前走:“爹爹,我要吃糖人!”
洪鸣有些恍惚,他想是不是自己出问题了,还是那个梦是征兆,只是如今没有显现出来。
他觉得不安,想提前做好准备,任他看遍了整个香云镇的郎中,皆无一人说有病,反而劝说他看看。
他们说,他这是心病。
心病?他怎么会有心病,他只是太担心雅雅罢了。
雅雅这几天很开心,主要是爹爹无时不刻的都陪着她。
洪鸣却没有那么高兴了,反而越来越惶恐,因为他看到雅雅吐血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他隐隐觉得那天很快就会来临。
家里备了很多药,也准备了马车,为的随时能把雅雅送到药堂里去。
这一天,终于是来了。
雅雅口吐鲜血,原本欢快活泼的人趴在他怀里一直叫着疼。
这次,他移开眼看去,血红的刺眼。
他心疼坏了,搂着她紧忙去了药堂,雅雅的笑也不复存在。
“雅雅不怕啊,有爹爹在呢!”
起初雅雅还能叫唤几声,没想到他刚踏出房门,雅雅的手就垂了下去。
洪鸣顿在原地,低头看去。
无言的悲伤笼罩心头,他就这样直直的跪了下去,想哭,却张了张嘴,失了声。
怎么会这样……
他颤抖的想着这句话,是不是还要早点才行?
“爹?你怎么跪在地上?”
洪鸣立刻回头,洪雅抱着一直布老虎,歪着脑袋打量着他。
他看向了自己的怀抱,这是个枕头。
失而复得的喜悦再次充盈着胸膛,丢下枕头,他立马去抱了雅雅。
他扑了个空,雅雅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