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香香恭敬的把沈黎送到门口,并且让周威把她的马车牵了过来,还给她送了一锭金子,满脸欢笑的同她告别。
沈黎架着马车去送了药材和食材,离开了镇上。
天色稍晚,马车倒是慢了下来,就着点点繁星作伴。
真是有些期待今晚呢。
张香香甩着帕子,动作要多怪异有多怪异,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低声对着身旁的丫头说:“今晚都给我守好了!”
丫头点头应声。
西厢房内,几个丫头正在收拾地上的狼藉,惟有那尤为海仍旧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井边荷花摇晃,凑近了看,是柳娘握着了那茎杆。
隔着巨石缝隙,柳娘看到了黑暗中那一片衣裳。
这尤家大院的符咒对她而言形同废纸,毫无作用。
来到房内,瞧见了一动不动的尤为海,冷笑一声,看来这张香香也不是那么喜欢尤为海啊。
她坐在床边,静静等会候着这个畜生醒来。
天上浓云密布,星月渐隐,一道鸦声落于屋檐,给这寂静的西厢院带来了一丝诡异之感。
东边主院里,一盏烛火明明灭灭,房内之人肥胖的身子止不住的哆嗦着,闭着眼睛愣是不敢睁开。
屋外守了十几个丫头家仆,提着灯笼,严阵以待。
忽然一阵阴风刮过。
一些小丫头神色莫异,心里不免打起了退堂鼓,可是身后之人亦是形同洪水猛兽,只能强打起精神来。
待到第二声乌鸦叫起,十个人忽然感到眼前闪过一片白色,尽管什么也看不清,到底是慌张了起来。
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个念头,顿时后背发凉,如履薄冰。
有鬼!
他们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的靠近了。
屋内,烛火摇的更晃了。
张香香尖叫道:“冤有头债有主,要找也是找尤为海那个丧良心的!”
这话让屋外之人一阵不免觉得可笑,这张香香害人可不比尤为海轻多少啊,一个负责拐进来,一个负责“送”出去。
送的事什么?
是命啊!
比起东院这边的热闹,西院可是要冷清的多了,连盏灯火也没有。
地上一团黑影发出“嘶”的痛吟,眼未睁,话已骂出口。
“人呢!都死了是不是!看等下我不收拾你们!”
尤为海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站起来,咕哝着:“灯也不点一个,个个皮痒了,没把本大爷放在眼里是吧!”
黑暗中,尤为海看不清,只能靠着双手摸索着,不赶巧的是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屎。
痛的他差点没背过气,心里不由的对下人更加的恼恨起来。
柳娘静静的看着他走到哪跟到哪。
看见尤为海久久找不到蜡烛,柳娘实在是等不及了,将蜡烛递到尤为海手中。
他对于这突然出现的蜡烛显得十分的高兴,接过柳娘的火折子,吹了两下,然后点燃。
室内霎时间通亮起来。
“真是养了群吃干饭的废物!连个人都没有!”
让他竟然在地上睡了那么久!
而且一觉醒来,浑身都疼,像是经历了一场鞭打。
他仔细想了想白日里的事情,只觉得脑袋痛的厉害,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最后晕倒的一幕。
张香香带人气势冲冲的闯了进来,举起手朝着他挥下来,之后便意识尽失。
奇怪,那床上的女子他是半点也想不起来。
脖颈后边冷气袭来,他缩了缩脖子,以为是窗户没关。
抬脚欲动时,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蜡烛和火折子,寒毛竖起,冷汗潸然,就是那眼珠子也不敢再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