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裴寂手臂再次发力,她无计可施,只能就着他紧握着弓箭的手,用力咬了下去!
她像是在泄愤,死死的咬住他的指节,誓要咬出血一般。
温暖湿润的感触,叫裴寂的心尖都在发麻,射出的弓箭也歪了,人生第一次失手……
有些念想,好似要叫嚣着破土而出,小郡主这样,他真很难办了。
魏云珠并不知道男人那些想法,只想让他再疼些,便咬的更紧了,一股血腥气,在她嘴里蔓延开来。
“可以咬的再狠些。”
“微臣真是爱极了郡主这张小嘴儿。”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喘息,还有几分怪异的享受,这叫魏云珠有些迟疑。
在发愣期间,她微微松开了牙齿,引得男人愈加变本加厉。
“就算郡主要喝微臣的血,吃微臣的肉,微臣也愿意双手奉上。”
这次魏云珠是真的松了口,她真的好害怕!
可男人却不打算放过她,还故意疑惑的问她:“郡主怎么不咬了?不好吃吗?”
少女鼓起勇气猛的一把推开他,但在绝对力量下却只是徒劳,她腰间多了一股禁锢,那带血的手指强硬的再次逼近她的嘴唇。
泪珠、血水,以及少女惊恐无望的眼神夹杂在一起,一时间有些混乱不堪……
突然轿帘被什么人掀开了,李义的声音传来:“大人……”
可他还没来得及再说话,便被猛的一推,只见一个领军模样的人横在轿子外。
裴寂骤然用自己宽大的斗篷,将怀里惊慌失措的人儿盖了个严实。他缓缓掀起眼皮子,双眸愈发沉重,激荡着凛冽的杀意。
那位擅闯而来的领兵,怎么也没想到,轿子里坐着这么个煞神,他额头冒起冷汗,猛然间跪在地上:“首辅大人,顾侍郎当街遇刺,属下领命排查,多有冒犯,请您责罚!”
裴寂清楚的感受到怀里人儿颤抖的厉害,只是沉着脸吐出一个字:“滚。”
领兵如负释重:“属下告退。”
等人走了,裴寂这才有些小心翼翼的将斗篷取下来:“郡主,你别担心了,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咱们了。”
魏云珠则因为太过震惊,也太过羞愧,耳根子红的狠,哭的厉害,她用力挣脱着男人的怀抱:“放开我!”
在挣扎间,她跌倒在地,手腕划过书案的棱角,叫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裴寂却瞧着心惊:“郡主,你受伤了!”
说罢,他准备将地上的人儿扶起来,可少女却以为他又要做什么,下意识恐慌的抖了抖。
裴寂的手顿在了半空,瞧着少女望向自己的眸子,充满了戒备和恨意,一股懊恼之情萦绕心头。
一定是自己刚刚被冲昏头脑,闹的过火了。
思及此,他收回了手,声音温柔:“郡主,我不碰你,先起来,地上凉。”
魏云珠摸不清他的心思,只是兀自起身,坐的离男人极远。
瞧着少女哭泣的模样,裴寂抬了抬流血的手指,有些委屈:“郡主,明明是你咬伤了微臣,这该哭的,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微臣才对。”
魏云珠此刻只想离开,索性掀开轿帘,正欲跨出去。
“皇后娘娘这玉佩,看来微臣是送不出去了。”
当男人的声音响起,魏云珠猛的回过身,就见他正把一枚玉佩递给自己。
下一刻,她立即上前,想要触摸那块玉佩,可裴寂却突然将胳膊抬了起来。
少女始料不及,便直接扑进了男人怀里,她什么都顾不得的伸出胳膊,想要拿回玉佩。
可男人高高举起的手,却在下一瞬调转了方向,双手托着她的腰,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
“郡主还是有点在乎微臣的,不然也不会屡次往微臣怀里跑了。”
魏云珠这才发现自己中计了,她着急的离开,可禁锢在自己腰间的手却紧了紧,耳边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乖乖别动,我就把玉佩给你。”
“还有,皇后娘娘有几句话要微臣捎给郡主。”
魏云珠恼极了,可这男人对于如何掌控自己,已经游刃有余,她只能停止挣扎。
裴寂见此,满意的摸了摸少女的头,才将玉佩交给她。
看着手中的玉佩,魏云珠强忍着泪意,颤声问着:“阿姐,她还好吗?她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裴寂悄悄握住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皇后娘娘很好,她要微臣告诉郡主,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着她把郡主接回宫。”
魏云珠听了这话,笑了,也哭的更凶了。
裴寂挑了挑眉,这玉佩本是为了讨好她的,怎见的又把人弄哭了。
他轻柔的哄着:“郡主,微臣向你保证,皇后娘娘不会有事的。”
听见这话,魏云珠有些疑惑的抬头,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的,温柔还是狠毒?
“只要郡主做的够好。”
原来是这样,自己刚刚的挣扎真是可笑至极,他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魏云珠忍不住道:“裴寂,我有得罪过你吗?”
男人眼底含笑,目不转睛的瞧着她:“微臣和千千万万的百姓一样,爱戴极了郡主。”
“那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少女的质问充满无助。
“要怪就怪顾侍郎,他勾引郡主。”
这人说话完全没有由头,魏云珠不想再同他废话,起身就欲离开。
这次裴寂没有阻止她,只是漫不经心道:“微臣绝不会强迫郡主,但念霜已经饿坏了,微臣请她去用膳了。”
“如果郡主不介意,微臣也想请顾侍郎去用膳。”
这话一出,魏云珠不得不开口:“裴寂,你混蛋!”
混蛋却笑了:“今晚,要不要来微臣府上,郡主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