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薛山的母亲曹氏。”
沐云姜叫出的这个人证,让李恒觉得越发稀奇了。
曹氏就在边上,她可是另外一个被告,怎么可能帮助原告作证是自己儿子逼儿媳为娼。
“大人,请容小女子和曹氏说几句话,她自会替我家姐姐作证的……”
她请求着,巴掌大的脸蛋上透着满满的自信。
“准。”李恒应允。
云姜立刻来到曹氏面前,一脸郑重地说道:“薛家曹氏,烦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的问题……公堂之上,字字句句绝非儿戏,还请你如实道来……”
曹氏冷哼一声,觉得这小女娃实在可笑,她怎么可能不站儿子的阵营,而替别人作证,让自己儿子吃官司,立刻一摆手,说道:
“不管你要说什么,老妇的回答只有一句话……”
“曹氏,不要再顾左右而言其他,请你看着我的眼睛……”
沐云姜正色叫断:“同为女子,你为何要如此为难儿媳,要在她身上下药?为什么要助你儿子逼良为娼?”
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这小女子疯了,竟想让母亲指证自己的儿子如此罪行。
这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
然而下一刻,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曹氏目光突然一凝,咬着唇想了想后竟吐出一句:
“谁让这小贱人是个扫帚星呢,自打她嫁进我薛家,没有生下一男半女也就算了,居然还害得我儿失了差事,只能整日赋闲在家中。
“凌大人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气,伺候一晚上怎么了,她只需要往床上一躺,我儿就能在凌大人手上谋得差事……如此一举两得的事,为何不能做?”
那曹氏本是商贾之女,读书也不多,平日还可以装一下斯文,现在呢,竟当着府令的面,爆了粗语。
“母亲,闭嘴……”
前一刻还在笑沐云姜愚蠢的薛山,这一刻已然急得满头大汗:“您在说什么胡话?”
本来,他们都已经胜券在握了,如此一来,前功尽弃。
沐云姜却已经转身,深深行了一礼:“大人,您听见了吗?曹氏是薛山的亲生母亲,这样的供词有用吗?”
李恒自然有听见,并且心下极是好奇,为什么这个妇人会在堂上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即问道:“曹氏,把你和薛山的作案过程,给本官一五一十说来……”
于是,曹氏乖乖就把案情细细给还原了,还道出凌朴收了他们薛家两百两银票,说了,会保证给薛山谋个好差事。
李恒听罢大怒,立刻搜凌朴的身,果然搜出了一张银票。票号什么的都对得上。
“曹氏,本官且问你,这嬷嬷还有婢女的供词又是怎么一回事?”李恒沉声再问。
曹氏回道:“我家嬷嬷曾听到沐家那小贱人教唆我家这贱妇来告状,为了脱罪,才事先蹿通好了供词。”
这话一出,那嬷嬷和婢女们都吓慌了,一个个叩起了头来,都云道:“大老爷明鉴,这些说词全是家中主子教的……我们不敢不从啊……”
于是乎,真相就此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