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霜深吸一口气:“不用了,县令恐怕......早就没命了。”
“可是我们才到瞿县两天,怎么会?!”影二还是不能接受,一县之令说没了就没了,而且还悄无声息无人发觉。
“恐怕......很早之前,瞿县的县令就已经丧命。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王爷会突然调阅瞿县历年的折子?”
秦如霜转身:“走吧,把情况告诉王爷,恐怕现在的突破口,只有王爷手里的那个吴先生了。”
秦如霜和影二回到客栈,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围住客栈的人还是没走。
“王爷,瞿县县令恐怕已经......”秦如霜话说一半,谢洵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本王知道了。”
“王爷知道些什么,不妨和我说说,咱们寻一个破局之法。”
谢洵沉默半晌,有些事情真相也许太过于骇人,他并不想让秦如霜知道,可是事到如今,还是破局要紧。
“当初瞿县突然爆发匪患,而且数目如此之多,本王就觉得有些蹊跷。”
“后来我调阅瞿县的书籍,本来是想了解当地的情况,却意外发现一件事情。天和十九年,瞿县大雨整整一月,按理说那个时节正是粮食将熟未熟的时候,这样的天灾,当年收成不会太多,年底收的粮税也不会多。”
“可本王分明记得,那一年瞿县是周遭几个县里上粮税最多的县,当时父皇特意问了一下,得到的说法是,县令带头抗灾,灾情稳定很快,当年收成颇好,百姓感念皇恩浩荡,特意多上了几分粮税,而瞿县的县令,因此升了官职,本来是要上京赴任的。”
“巧的是,三个月之后,那县令上书一封,说自己父母年事已高,家中又有幼儿,不便上京,婉拒了。”
谢洵说的这种情况,在大祁是有先例的。
大祁以孝道为首善。
天子降职,不可不为,但若是遇到家中父母年长,可以尽孝为由,留任原地。
谢洵接着说道:“我查阅了往年瞿县的折子,一片风调雨顺,粮税缴得一年比一年高,直到瞿县县令婉拒了陛下调任京都的命令,瞿县的粮税才渐渐于周围几个县持平。”
听完谢洵的话,秦如霜大概明白了。
恐怕那封以尽孝为由的折子出来时,瞿县原本的县令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接着又感到十分心惊,那么这一年多以来每月上书折子的人,究竟是谁?
难道真的有人可以悄无声息地代替一个地方县令,还不被任何人发现?但凡只要有一个百姓起疑,这事儿都瞒不住那么久。
结合今日种种异常的情况,饶是秦如霜见过不少大风大浪,浑身还是升起一股寒意。
莫非,杀死县令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
整个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