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姬小姐!”
就在那个少年和虎人都被壮年奴隶用担架送下场时,一位穿着轻薄纱衣几乎**的年轻女人朝兰姬的位置跑来,然而她在距离兰姬还有十余步的位置就被卫兵拦下。
“嗯?”
兰姬知道来人是自己馆里的娼女,居然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穿着馆内的服饰来找自己定是有什么急事,她便立即从座位起身。
“怎么了?兰姬。”
坐在座的冯泽皱着眉头向突然站起来的兰姬问道:“你不留下来继续观赏表演吗?还是说,你还有别的客人?”
“怎么会呢?我的大人,您一直是我唯一的客人。”
兰姬向冯泽鞠躬行礼,神色十分恭敬。
“‘浣纱之春’好像有事需要我去处理,请大人容我先行告退。”
冯泽瞥了一眼那个被卫兵拦下的娼女说道:
“实在有事,你便先走吧.....”
“谢谢大人...额?”
兰姬打算低头致谢时,一根坚硬冰冷的手杖托起了她的下巴。
“不过,你晚会来我的公馆吧?”
冯泽将手头的手杖慢慢下移直至抵住了兰姬的锁骨,他用手杖粗糙的末端在那片光洁的肌肤留下红印。
“你太久没来了,我都快忘记你的味道了。你知道,我可不喜欢不熟悉的东西。”
冯泽那富有侵略性的视线在兰姬窈窕的身段来回打量,最后回到兰姬那水蓝色的双眸。
兰姬脸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她恭顺的回答道:“明白的,大人,这是我的荣幸。”
“那你走吧。”
“是。”
等冯泽收回手杖,兰姬再向冯泽鞠一躬后才转身离席。
冯泽男爵意味深长地看着兰姬快步远去的背影,微眯的双眼里带着许些冷。
“这个女人早已是你的奴隶了,但你好像不是很相信她。”
冯泽身旁一位高大的黑甲卫兵摘下了自己的铁面,此人正是铁羽城大统领乌钢。
冯泽揉着眼睑说道:“女人爱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很深,深到谁也看不见。至少......她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呵,自以为是的女人吗?一颗小石子可翻不起什么浪来。”
乌钢冷哼一声不以为意。
“就算是小石子进了眼睛也难受,该除掉的时候就该除掉。”
冯泽看着头顶昏暗的天幕笑了笑,这个男人不多见的笑容里有着渗入骨髓的寒意。
“你的意思是......?”
乌钢用手指在脖颈边比划着。
“现在还不到时候。”
冯泽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转向了兰姬离去的方向。
“那该等到什么时候?我可有些迫不及待。”
乌钢这个残暴的刽子手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等到她......露出马脚的时候。”
冯泽看着那个正在和那位娼女交谈的兰姬,然后他一抬手,用这根漆黑的手杖碾死了一只脚边的爬虫。
果然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看似气定神闲地转身离席的兰姬,手心已满是汗珠,她知道冯泽刚刚在试探自己。
不过冯泽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不然要是以这个男人的疑心,同床的女人身带着一根磨尖的发簪都可以成为她被判处绞刑的证据。
所以这个男人只是凭着近乎于野兽的直觉在怀疑她,怀疑了她整整十二年,在这个男人彻底掌管铁羽城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信任过自己。
就算她再怎么献媚,以至于让自己的形骸低贱到不如猪狗,来表示自己的身心都已臣服。这个男人依然不曾放下过戒备,因为他一直在认为自己在演戏,他一直认为自己不会放下仇恨,他一直认为自己在无时不刻的想要至他于死地。
而这......也确实是事实。
再怎么精湛到忘我演技,也没法彻底掩盖那早已深入骨髓的怨毒。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兰姬很少和冯泽对视,因为她害怕自己的眼睛里会有那如坠冰窖般的杀意,这是每当她想起这个该死的男人都难以避免的情绪。为此她曾每天对着镜子花费两个小时琢磨自己的神态和表情,令自己不经意间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所以冯泽在刚才端详自己的眼睛,不会看到他想要的“仇恨”,因为在那一刻她的眼里只有狗对主人般的——“忠诚”。
“各位绅士们,你们的妻子应该会希望你们端正态度。”
兰姬这个风姿绰约、穿着亮丽的女人的出现让周围那些正在对那个焦急的娼女吹着口哨的男人们不由自主地闭了嘴并主动向旁边退去,原先拥挤的通道立刻宽敞起来。
没有理会周围人们或是敬畏或是炙热的目光,兰姬直径走向这个娼女问道:“玛丽叶,是娼馆出什么事了吗?”
“兰姬小姐!!”
这位叫作玛丽叶的娼女一见到兰姬就像是见到救星般朝她扑了过去,卫兵见兰姬已经来了便不敢阻拦,放任这个娼女从旁穿过,兰姬先将这个娇小的女孩抱在怀里再柔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你不用紧张,慢慢说。”
玛丽叶扑在兰姬怀里咽哽着说道:“兰姬小姐!拉、拉娜她......”
“嗯?”
兰姬见到这态势,心里已经感到不妙。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