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前往咸阳,为孤斥责太子政,减免其一年的俸禄以示惩戒!”
秦王琰合上了刚从上党传回来的文书,如是说道。
自冯亭献给赵国上党郡之后,赵国朝堂经历了短暂的议论之后,掌握实权的赵王便是力主收下上党郡,理由也是说的无人反驳。
秦为虎狼之国,鲸吞蚕食中原列国之数不计其数,今有仁义之士献出上党归附赵国,焉能有不接受之礼。
又是听闻老秦厉兵秣马,窥伺赵国西境,得上党之地,使赵国多出来几处可以据守的凶险关隘,岂不是削弱秦国而壮大己身。
由此也可一窥赵国朝堂的确是不似齐魏楚等国那般混乱不堪,大多臣卿将领皆是认同借势收下上党郡,反倒是那些认为上党郡乃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赵国不能接受的臣卿寥寥可数,且是不为权重者。
如是,冯亭本就是提前与赵国朝堂打好的关系连接,如今一举旗,把握上党当地权势的韩国遗老自然是群从而响应,箪食壶浆而夹道欢迎赵王派来驻防上党的廉珀所部。
赵国这般果断,倒是老秦咸阳太子政那边显得有些畏缩了,见到赵国明目张胆的驻军接管了上党郡,也是气急,派遣了使者出使赵国邯郸,劝其归还上党,不惜出派兵开战的说辞。
赵国本就是崇武之邦,焉能够受得了这种威胁,外加上赵王何只觉得秦使所言就像是一支张牙舞爪的纸老虎,且是函谷关之战固然是打出了秦国的威风,却是没有折损到赵国丝毫,如今赵王何便是只觉秦国不过尔尔了。
于是当着赵庭满堂文武的面,将秦使乱棍打出,且是欲要先发制人,发布通告征兵伐秦。
至于老秦咸阳太子政送过来的文书乃是接下了赵国的开战,司马错已老,且是公孙起和王简等老秦将领不在境内,只得拔选老秦宿将王龁领兵十万讨伐赵国。
而洛阳的秦王琰看太子政这几般行事,自是觉得处处受制于人,错失先机,不及赵国反应迅速,故而才是有些不悦削减了太子政名义上的一年俸禄,且是派人前去责斥。
待这些场面上的安排过去之后,秦王琰才是招来了秦宫内的心腹侍监,再扫了一眼太子政所写的文书,方才是道:“还是过于稚嫩了,未到百密而无一疏的地步啊”
“前去咸阳,将冯亭子孙冯去疾、冯劫等族人取来洛阳,好生安置,勿要辜负了”
且说老秦这边,太子政令王龁挂帅,这王龁本就是老秦主管兵事的庶长,也是宿将,眼下赵军尚未完全占据上党,老秦在平阳本就是有着驻军。
王龁这兵马乃是这栎阳出兵,自是先令驻守平阳的秦将王陵领兵八千先夺赵国未占据的上党郡几座重城。
赵国派遣来上党郡的兵马本就是太原带来的,初来乍到,即便是有着韩王室遗老的内应,也是反应不及,倒是那些当地的韩王室遗老只得弃了祖宗家产,带着妻子邑人逃亡了赵国境内。
这王陵年少气盛,见到这上党虽然是投靠了赵国,但是赵国急忙派来了的兵马定然是稀少,故而也是高歌猛进,一路攻城拔寨,急于收复上党郡。
廉珀令副将赵茄假意与秦军交战,引诱王陵深入追击,自己则是率领兵马在光狼山设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