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高远站起身,伸出双臂抱住余非:“记住,我永远是你兄长。”
“我知道。”
“知道就好。”
范高远双目通红拍打余非的肩膀:“一直在等你,就是为了对你说一句再见,再见!”
······
想知道的已经知晓,内心中的疑惑解开。
余非纠结着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修实,我哥的死因,告诉我。”
“嗯?”
惊讶一下,范高远愣了愣,他没有想到余非会问这个问题。
“修实的死因。”
“想知道?”
余非肯定的说:“当然!”
“民国十五年,死于我手。”
范高远很冷静,似乎再说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同时他目露追忆,嘴角微微上扬。
“民国十五年武昌战役,他没有战死,但也活不了几天,被重机枪打烂腹部,肠子都塞不进去,稍微一碰肠子里的东西就流出来。既恶心又可怜,只能让他慢慢等死,躺在医院走廊无人问津。
我找到他时,整个人都已经发臭。我不忍心让他继续受苦,因为那时候他没有一点革命军人的样子,说难听些就是一堆苍蝇繁衍生息的臭肉。”
话已至此,余非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理由,他曾经怀疑自己的兄长并不是战死,而是死于民国十六年武汉715事件。范高远的回答解开他的困扰,至少兄长是以革命军人的身份死去。
聊了几句,余非便要离开。
走出房门时,余非忽然回头问了一句:“哥,你知道党调室内有一个代号‘红鱼’的红党间谍吗?”
“谁?”
余非转身问:“红鱼。”
忽然,范高远难以置信的看向余非,脸上的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上前将房门关上,随后反拧住余非的手臂,将他腰间枪套中的手枪拔出丢在地上,挥手打在他脑袋上。余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只能挨范高远的打。
“哥?”
范高远生气的怒吼道:“你怎么知道‘红鱼’,从哪儿得到的?”
“你交给我的自行车,其中后轮胎的车框里藏着一枚锡条,里面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就有‘红鱼’。我怀疑党调室内有红党间谍,你知道些什么?”
“告诉你,如果你想活着伺候伯母安养天年,就不要管他。”
“为什么?”
范高远怒不可恕打了余非一巴掌:“闭嘴!不准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你小子为什么每次都不让人安心,收起你那副好奇心,李约翰也同样,在你有足够能力之前绝不能与他们有任何牵扯,会让你丧命的。”
余非咬着牙点头:“知道了,我不会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