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忽然阴沉了起来，厚重的乌云将太阳遮盖，压抑的氛围弥漫在黑锋郡城的空气中。

不存在的99路公交车行驶化为一道光影穿梭在空间缝隙之中，滚动的车轮碾碎了缝隙中的虚空植物，却碾不碎缝隙中无尽的空虚。

陆千缘坐在光影中，看着缝隙中独有的紊乱景象，内心不住感慨。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空间缝隙。

虽说在前世的时候，就曾在网上看到过相关的信息讨论，但那都是基于理论上的假设。

这里却已经应用于实践。

如果仔细瞧，能看到没有光的空间裂缝里，除了空间缝隙中特有的独特生物——虚空生物外，空虚而又紊乱的景象中漂浮着许多外形跟宝可梦精灵球差不多的人造监控器。

依陆千缘专业的眼光看，完全看不出这些人造监控器是如何制造的，又是如何不让虚空生物攻击它们的，但陆千缘从城志看到过说明，这条空间缝隙里没有光却能视物都是多亏了这些人造监控器。

忽然，他看到了虚空植物散发的粉末铺就的路面上有一排很深的足印，自缝隙紊乱处而起，往缝隙晦暗不明处而去。

陆千缘有些讶异，在空间缝隙中还有人可以徒步行走？

陆千缘本来想再看清楚些，可一眨眼的功夫，足印就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是幻觉吗？

陆千缘转过头，对身旁座位上的朱斩城道：“你说，空间缝隙中有人可以徒步穿越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朱斩城看了看陆千缘，似乎纳闷陆千缘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认真地想了想，“也不是没有，具备与空间相关的能力，就可以做到，或者境界达到一定的高位也是能办到的。”

陆千缘闻言，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么说，其实在空间缝隙中也是有可能遇到劫道的了？”

朱斩城愣了一下，随即瞪大了眼睛，鼓起了掌：“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见到千缘你的第一眼，就觉得特别了，你这人的想法总是这么与众不同，真是令我叹为观止，不愧是能成大事的人。”

陆千缘翻了个白眼，这不就是说他的脑回路异于常人嘛。

也不知道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好吧，就当是在夸吧。

“行了，不要这么夸张，拍我马屁也没有好处，别打扰别人了。”

陆千缘回了一句，又看向窗外，想看看会不会再看到什么特别的。

还别说，这一看，陆千缘还真看到点东西。

那是一个人。

但又不太像人。

他走在99路公交车化成的光影前面，只能看到背影，但脚步虚浮，看上去极为虚幻，如果是人的话，也不像是活人，反而像是一个幽灵。

一步，一步，这个人，明明走得很慢，很轻，却留下了一排很深的脚印，仿佛追着脚印的99路公交车一直也没有追上他。

陆千缘眉毛挑了挑，他看了看四周，朱斩城不知什么时候掏出本杂志津津有味地读着，约翰的两个狗腿正拍着约翰的马屁，其他人也组成各个小圈子谈着感兴趣的话题。

似乎除了陆千缘外，都没有人注意到公交车前面的背影。

“是没有人注意到，还是本来就是该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