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尘啊顾锦尘,本王可不相信你能这样乖乖地束手就擒!
楚寒天如是想着,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如何脱身。
巍峨大殿,肃穆庄严,锦尘不顾满身伤痛,笔直地立在大殿之中。
不过短短三天不见天日,锦尘竟已不能适应光明,眼睛被光线刺的生疼。
“看样子,都市王算是手下留情了,你就别太担心了”
锦尘左手边,星辰此刻正随着敬安王跪坐于此。这是十殿的规矩,无论什么身份只要来十殿观审,皆不设坐,均从跪坐之礼。以此来凸显十殿至高无上地执法地位。
除敬安王及世子以外,当然少不了丞相赵合,还有大大小小数十名政党不一的文武官员列坐于殿下旁听,唯独长燿帅府不见一人。
锦尘听到人言,转头看向星辰,报之以一笑,示意他放心。星辰也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阶上人说了什么,锦尘一字也未听进去,无非都是些推论并无实证,而唯一能作为认证的魏宪,相信陛下是不敢放他活着到十殿,将当年的事和盘托出的。
果不其然,前去带人证的小吏慌张跑来,甚至在进殿之时未能注意脚下门槛,踉跄着狠狠地摔了一跤。
“何事这般慌张?”魏远岱怒呵一声,那小吏跪伏在锦尘身侧“回大人!人证魏宪在押解路上被人暗杀了……”
“你说什么!”一向性情急躁的泰山王戴豫,一时大怒,拍案而起“你……顾锦尘……你好大的胆子!”
“戴大人何出此言,锦尘此刻就立在这殿中,又如何分身去劫杀一个认证?”锦尘早料到这个锅还需自己来背,心中无奈地长叹了一声,面上却要装作全然不知的迷茫。
“你人虽在殿中,手还不知已经伸到了哪里!”戴豫稍稍平息了些许“你顾锦尘如何能以常人待之?”
“戴大人可真是抬举锦尘了,锦尘自问无罪,如何回去杀一个微不足道人证?大人若拿不出证据,可就是诬告!”
“就凭你此刻不明不白的身份,你就有必杀魏宪的理由!”
“哈哈哈,一个不明不白的身份?你魏大人也知道此刻尚未下定论,那么我顾锦尘又何以蠢到劫杀人证,授人以柄。这……必然是有人栽赃陷害!”锦尘拔高声音,一言已尽,扯得伤口生疼,继而有平缓地道“我并不知道什么乌穆遗孤,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平白无故成了乌穆遗孤!我只知道我身上流着的是顾氏的血,无论是谁故意栽赃陷害,导致我身份的变更,可我顾锦尘身体里流着的血是永远不会变的”
“我顾氏一族三代名将,曾祖父随太祖鞍前马后,出生入死,为南越的建立立下显赫战功;祖父更甚,为平定三藩之乱,不惜以身做诱饵,最终三藩平定,他却再也没能回来;我父顾临川,瓦解三国会盟,解我南境危机。后又收服扰我边境包括乌穆在内的几方小国,进一步扩充我南越领土。敢问……这样一个培养几代忠君为国,铁血丹心将领的百年将门,如何会去冒险窝藏一个毫无关隘的乌穆遗孤,因此背负千古骂名!”
“如若……如若你们认定我顾锦尘就是那个所谓的乌穆遗孤,那么就真的让奸人诡计得逞了!”锦尘用尽最后的力气,强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继续道“你们知道有多少人对我南越虎视眈眈吗?你们知道如若我不是乌穆遗孤,那躲在幕后的真正的乌穆遗孤,又在实行怎样的复国大计吗?如今的临安城风雨飘摇,你们不知道究竟混入了多少一心复国的乌穆人,你们也不知道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是不是就有那么一两个乌穆人……”